“余淮!!”
中气十足一声吼传遍圣堂每一处角落。
就连坐在躺椅上打瞌睡的花婆婆都被吓了一跳。
“你丫的还能不能要点脸,挺大个人看看你干的破事儿连我勒紧裤腰带给黑炭挤出来的鸡翅膀都要抢!入冬以来俺们家黑炭都没吃过肉好不好,你太残忍了吧!”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你把猫的粮食给抢了,黑炭还怎么过冬!”
此时,二楼一处向阳的窗口,地上铺着一条毛皮编织出来的毯子,一位穿着厚厚布衣棉服裹着件大衣的年轻人望着没有半点阳光的天空。
他手里正拿着一根鸡翅膀的骨头剔牙。
“照你的意思来说,我是不是该连它也一起吃了”
隔壁房间,一只即便饿瘦却也胖得很的猫后背发凉,身上的毛根根倒立竖起,赶忙绕到面前男人的身后。
一脸委屈的模样,但更多的是害怕。
“你敢,别以为你有病,我就不敢揍你!晚上把你连人带铺盖卷一起丢到雪地里去。”
农夫蹲下身子,望向黑炭的时候,脸上的怒意顷刻消散。
声线也变得温柔许多:“乖,没事儿,给他俩胆子,他也不敢来吃你。”
“连自己的救命恩猫也敢吃,这是魔鬼啊。”
农夫一边抱怨着,一边将黑炭抱在怀里,安抚起来。
......
没错。
一个月前,黑炭跳下窗口,在雪地里急奔而去。
追着黑炭进了山口后,便发现不远处的雪地中躺着七个人。
他们七个正是离开山洞,硬扛着风雪逃出来的余淮小队。
庆幸的是,都还活着。
其中一位赌徒在逃亡的路上,脚面被一根树杈刮开条口子,最终没能保住腿。
另外的人都还好点,起码身上没丢掉什么零件。
但从被救回来到现在为止也过去了一个月。
哪怕是没保住腿的那位兄弟都能下地行走,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
唯独余淮,他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印象中他不是这样子的人。
虽然身体没有铁匠那般健康,却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羸弱,从小到大,他吃药打针的次数就少。
“吃药。”
正说着,已经完全恢复的村医推开门,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还吃呀,苦的很啊。”余淮叹了口气,他现在的身体像一位迟暮的老人般虚弱。
村医叹气,将飘着热气的汤药递给余淮:“快喝吧,你身体太虚,又遭了寒气入体的罪,好好养着,不会有事儿的。”
“咦......你怎么多了一缕白发”
余淮不经意一撇,正巧看到村医左边的鬓角斑白。
突然像是老了很多一样。
“咳咳,需要补补!”村医轻描淡写一句,将头上的帽檐拉低点,遮掩住斑白的发丝。
说完,村医便走了出去,嘱咐余淮必须要将碗里的汤药喝完。
离开余淮房间后,村医转身掉头去找村长。
村长的房间里有很多人,铁匠,猎户,农夫,书生和厨子都在。
“怎么样,余淮兄弟的身体有没有好点。”铁匠急忙问道。
村医摇头:“很不好,他......”
“也许,余淮兄弟最后会落得和花婆婆一个下场。”
“那是最好的结果,我们这里是被遗弃,是失落的世界,寒冬是对我们的惩罚。如果可以抵御寒冬,我们也许不会老,不会死......但硬闯寒冬的结果,却不是我们能承受的。”村长叹了口气。
“那为何我们的寿命才仅仅消耗掉这么一点,余淮兄弟的寿元会消耗如此之快。”铁匠问道。
村长闻言叹了口气:“也许,余淮兄弟根本就不是我们村子的人吧。”
不是吗
可为何有些人的脑海中偏偏对他有印象呢
“总之......尽力为余淮兄弟续命吧,哪怕今后变成花婆婆那般,也不能放任不管。”村长道。
村医没有多说话,余淮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