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多增田亩,便需多缴纳秋赋……若是隐匿,届时只需顺水推舟,就真成为无主之地了……”
汉代士族,也并非纯粹得只懂得盯着书本上面的经章,对于这些权变谋略多少也是懂得不少,若是纯粹的傻白甜早就被人连皮带骨全数吞下了,哪里还能活到当下
杜幾目光闪动了几下,继续说道:“更何况,若是未曾走水,又当如何又或是焚毁文档并非田牒,虚报者又当何罪”
韦端摇头说道:“虽说如此,世间终有利益熏心之辈,铤而走险,可奈何之只不过如此处心积虑,设计陷害,未免令人所不齿。”
杜幾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韦兄此言差异,纵有祸事,亦为自取,又怎可怨及他人若说手段,长安周边本无陵邑,又是何人手段”
这个事情,等于就是一个大坑,而且还是摆明了挖出来的大坑,问题是三辅左近的士族豪右都必须要跳上一回,这才是韦端最为生气的地方。
但是要指责又没有什么可以指着的地方,若是老老实实的,也不会有多少事情,但是人总是这样,总有些人觉得自己最为聪明,别人都是笨蛋,然后会想方设法的去占便宜,殊不知这些便宜当中有些就等于是致命的诱饵。
汉代从刘邦开始,就有割各地韭菜的习惯,但若是地方豪强乖乖配合,也未必全数都会上韭菜的黑名单,因此庞统现在的举措,虽然多少有些坑死人不偿命的节奏,然而也没有太离谱,新官上任还有三把火呢,更何况当下庞统年幼,许多人还没有将庞统当回事,但是经过这一件事情之后……
简单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问题是,总有人觉得别人举动叫做作死,自己的举措则是英明,对于这样的人,纵然韦端和杜幾看出一些名堂出来,也是拦不住。
韦端皱着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过片刻之后,却眨了眨眼,说道:“若是……”韦端将手伸出,握拳,然后摊开手掌,向下按了按。
杜幾思索了片刻,却缓缓摇了摇头,向上指了指,说道:“此举,并非不可,不过么,一动还不如一静,看看有没有什么后续手段再说吧……”
韦端巴咂了两下嘴,叹息一声,最后默然。
两个人坐在堂前,望着院外,耳边响起的街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