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就像春天的雨,有时候突如其来就来了。
不过春天总是要下点雨的,但是胡人却不太一样,胡人就像他们自己信奉的野狼一样,如果饿了,自然是会来,或是没有饿,只是闻到了肥美的猎物的味道,那么也会来。
但是胡人不是瞎眼又坏了鼻子的狗,乱窜乱蹦,只求在倒毙之前能够撞大运,碰上一口肉吃。
问题是斐潜等人在北屈的营地,都是精壮的军汉,粮草也还在安邑居多,并没有大量的运抵北屈,这个时候的北屈营地,就像是一根到处都是骨刺的骨头,又没有丝毫的肉,就连要敲碎吸允一些骨髓可能都没有,与怎么会冒着被扎的血流的风险贸然来啃咬呢
这个的确让斐潜想不通。
除非这里有什么让这些胡人不得不来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要比北屈营地的这一根骨头棒子更有吸引力。
帐篷外都是忙碌的兵士,趁着战端暂时还未开启,个个都在尽可能的多做一些准备的工作。
斐潜叫来了黄成和马延,说出了自己的设想。
黄成和马延思索着斐潜的安排,发现斐潜所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但是也很有风险。
黄成还想劝说一下,却被斐潜制止了。
斐潜指着身后的那一杆“三军司命”的旗帜说道:“我们带的大部分还是新兵,没有了这杆旗帜,你们觉得这些新兵能够定得下心”
黄成沉默了。
虽然斥候报出的来袭的胡人数目大概是三、四千人,只是比目前斐潜的总兵力多了一千余,但是大家都知道,胡人都是天生的骑兵,所以胡人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的。
所以现在斐潜提出来的方法虽然有风险,但是的确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马延郑重的躬身拱手,旋即离去。
黄成低声说道:“斐使君,其实留一根旗帜也是可以的……”
斐潜笑了,他明白黄成的担忧:“如果这一次是欺骗,那么下一次谁还会相信要建立信任很难,却很容易被摧毁,所以,现在还是先做好一些准备吧……”
天空中开始飘落起丝丝的细雨,於扶罗抬首仔细的看了看天,虽然确定了不会下更大的雨,但是在春天淋湿了总归不是非常的好,而且天色已经渐晚,因此即便是已经距离目的地并不是太远了,於扶罗还是下令先行扎营。
夜战的要求太高,尤其是对于马匹来说,所以要打也不差那么一天,磨好的刀才能更锋利,这一点於扶罗小的时候父亲羌渠单于就这样教导过他。
南匈奴也是胡人,胡人的扎营没有像汉人那么多的讲究,自然扎营扎的非常的随意,就像是草原上冒出来的各色的蘑菇,一下子就左边一个右边两个的开满了,四五十个匈奴壮汉到了一旁的树林里面,砍到了十几颗树木回来,马马虎虎的做成了一圈简陋的栅栏,将带来的牛羊赶到了栅栏里,就算是扎营完毕了。
但是对于马匹,就慎重了许多,胡人爱马,因为马不仅是他们的双腿,也是他们的工具,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战友,所以自然是不能像对待普通牲口一样来对待自己的朋友。
马匹喜欢干燥的地方,不喜欢阴冷潮湿,所以自己需要搭起帐篷来避雨,胡人也不会忘了让马匹也享受相同的待遇,将马匹上的一些沾染上的泥垢清理完毕之后,便纷纷的拉着马匹钻进了帐篷。
许多人认为马匹只能站着睡觉,其实马匹可以站着睡,也可以躺着睡,在陌生和有潜在危险的环境下,马匹便会站着睡觉,而在舒适安全黄的环境下,马匹也会躺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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