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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衙门,找老田好好聊聊,这人精得很,想必知道许多不能说的事情。”苏弃说。
“也好。欸,你知道一个叫崔计的人吗”
“崔计干什么的住哪的”
“这个,我要知道住哪还用问人吗我就知道这个名字,是朱英告诉春申君的……”
苏弃苦笑道:“你要找人,就只有一名字,谁能给你找到姓崔的我倒是知道几个,就算同名同姓,也未必是你找的啊”
“同名同姓有没有”
“全天下肯定有,但洛阳有没有,我不知。”
“那算了。”庄清也自知这种问题问了也白问,谁也回答不了,“既然我们知道明天许家会借做寿的机会,来个什么赏宝会,那这两天一定会有很多贺客,我们乔装去看看有些什么人。”
苏弃说:“这两天他们家确实来了不少客人,你打算混进去看看”
“我不知能不能混进去,如果能进去看是最好的。”
“不是我倒你的架子,你这个档次的大夫,进不去。”
庄清脸一红:“唉,年轻人,就算是实话,也不要太直接。你们周国有哪些人可以进去呢”
苏弃摇摇头:“我这个档次的就更不用去了解了。”
庄梅说:“见机行事吧,不过,我们俩一起去,容易引起注意,你去许家转转,我去徐家看看吧。”
“也好。”
苏弃想着去找老田请教些事情,就先走了。庄梅穿男装,梳男子发式,对着铜镜看了好一会儿,绝对是个男子。把那几两金子买的簪子拿好,翻墙到隔壁,从旅舍大门出去。
吴萍忽见一男子从隔壁楚馆翻过来,吓了一跳,庄梅朝她一笑,伸出手指别在嘴上,让她别喊。吴萍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是她,惊愕地跟了她一路,嘴巴“哦”个不停。
看来这次的装扮不错。
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一家首饰店,庄梅特意进去,跟店家寒暄几句,拿出了那根金簪,问老板,这个能值几个钱
老板是个中年人,一看就是精明干练善于经营的人,手托着金簪看一眼,又看一看庄梅,问:“是想卖啊,还是想做什么”
“你先说说这值多少钱吧”
店家掂了掂簪子,说:“这块玉嘛,料子很差,不值钱,也不知谁还用金丝缠上。你这个鎏金铜簪子,最值钱就是这点金丝,我看这金丝,大约半钱的样子。做工倒是精巧,能值两钱金子。但你要是想卖给我,倒也不是不可以收,但只能给你这个金丝的钱。按照现在的兑价,可以换二十个钱,我给你魏布怎么样”
老板自顾自地说话,完全没注意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脸色煞白煞白,眼睛里露出杀人的凶光,气都快喘不上了。
当听到“鎏金铜簪子”这几个不久前刚学会的词,庄梅的心就已经凉了,眼前浮现出崔瑞以及那个叫郑国的,原来这两个都是骗子。一切都忽然明白了,戏演得真好!
一个以介绍知识为手段获得信任,一个冒充行家,简直就是人生导师,正义化身。韩国工署的神童郑国,鬼知道有没有这个人!
自己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饶是庄清,也算是见多识广,但也只见过小偷小骗。这两骗子太高明了,骗得舒舒服服,骗得晕晕乎乎。
当听到后面说二十个钱的时候,简直就要爆炸了,又羞又愧,恨不能马上杀到徐家,把崔瑞那两混蛋拉到大街上,左右开弓先扇二十巴掌再说。
那首饰店的店家,发觉了庄梅神情痛苦,见怪不怪似的,面无表情地说:“怎么了是买贵了吗不要紧的,人生在世,谁没上过几次恶当呢我这店的首饰,都是我跟儿子亲自做的,料子足,做工精,价钱公道,要不要拿几件给你看看”
庄梅喉咙里好像塞了一块土,半晌都没出声,只好摇摇头,把簪子接回来,点个头算是道了个谢,转身想走。
“看这玩意,我们洛阳只有一家能做,兄弟怕不是着了他的道了。”
庄梅听这话里有话,又转回身问:“你知是哪家”
店家不看她,背过身去:“我们也是做这行的,只要是洛阳的手艺,还会认不出么不过呢,人家财雄势大,我可没说人家的字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