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隐约有声音传来,是中年妇人的声音:“我这小姑子在家还没出阁时,就是个能干温顺的,嫁到了你家也生下一双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这声音林玉安并不熟悉,可是她能从她的话语中听出,这应该是荣国公府的哪个夫人。
随后就是三舅母魏氏从容的声音:“国公夫人说笑了,二嫂自然是有功劳的,发生了这件事儿,我们也是始料不及,如今成了这样,大家也只能齐心协力,不可内讧了。”
道理谁都懂,可现在王萱柔还躺在床上下不得床,余氏也是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如今荣国公府就算心有怒气,也无济于事。
荣国公夫人声音带着几分不悦,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这么说来,你们王家是连个小娘和庶女都管不住了,我们余家既然和王家是姻亲,也可以为你们分忧。”
魏氏听了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端起茶呷了一口,这才轻叹了一口气:“各家事自有各家主,若是荣国公府要管,也要有个正儿八经的由头,可不能张口就来,到时候失了礼数,反而不好。”
林玉安从没有见过魏氏这副针尖对麦芒的样子,她以为魏氏一直都是风轻云淡,平和又不失睿智,如今看来,还是有几分脾气的。
荣国公夫人气的反笑起来:“这么说还是要怪我这小姑子治家不严,竟然让一个小娘爬上了头,让她生下一双儿女还不知足,罢了,我还是去看看我这苦命的小姑子吧。”
荣国公夫人说着就站起身来,对外面喊了一声:“昊哥儿和珠姐儿几个呢”
便有婆子恭声道:“说是在后面小花园去了。”
林玉安听了汗毛都竖了起来,忙要看自己往哪里躲,却看见眼前一个墨青色的身影,顿时吓的差点叫出声来。
她冷静下来,眼前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眉目清朗俊逸,乌发高束。墨青色竹纹的杭绸直掇衬得他身量挺拔。
林玉安目光有些畏缩,毕竟偷听墙角被人抓住是件让人很难堪的事。
“林玉安”
他的声音清澈悦耳,似乎并没有因为林玉安此时的狼狈而污染半分。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林玉安心里一惊,刚想否认,却听见一道少女欢喜的声音响起:“哥哥,你看这儿有好多蚂蚁!”
余昊忙转过身去,见水仙花圃旁,余华珠蹲在那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哪里像是和及笄了的姑娘。
他转身便余华珠走过去,伸手就把她提了起来,抓着她的衣领像是提着一只猫,往外走去。
余华珠见哥哥这样提着自己,脸上一横,便要骂人,却又响起一道妇人的声音:“做什么呢,在家胡闹也就罢了,出门了还没有分寸!”
是荣国公夫人的声音,见母亲发怒骂人,余昊摸了摸鼻子,把余华珠放在了地上,几人就出了院子。
林玉安现在心口还砰砰直跳,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却并没有立刻走。
就听见屋里魏氏细弱的声音传来:“荣国公府也真是的,竟然拿大房之前的事出来打王家的脸,真是太嚣张了!”
一旁便有一个附和的声音:“当年那事儿,大夫人闹到了宫里,国公夫人知道也是正常。”
魏氏叹了一口气,就听见茶盏碰在桌面的声音,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再说话,林玉安忙衬没人来,用捕蝉的梯子架在墙上踩着进来的花盆又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远了,快要出西跨院,才看见秋奴从假山石后跑了过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西跨院。
秋奴什么也没有多问,一路回了闲云阁。
闲蒲近来也不爱往林玉安跟前凑,林玉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