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在魂契阁小住半月,既是为了养伤,也是为了研读上古之事。
她那日同情欢说罢血痕之事,可后者却似第一次听闻般的不知所谓。恰逢木头脸寻来,两人话题就此终止。
为躲着那木头脸,沐灵要回曾与梵子琛同住之所居住。情欢派人为她整理一番,沐灵趁机去了魂契阁的藏书馆里,寻了老旧的书籍带了回去。
书中所记简短,只言曾经活跃于阜国,后渐陨落,不知后续。
沐灵烦躁的将书反扣在桌上,一脸不悦。
她本就是个好奇心重之人,现今她思忖不出,甚是磨人。她伏案沉思,却瞧见了角落里有个孔明锁。
与梵子琛后来给她的那个不同,那似乎极简,唯有三根。
她解开后里面唯有张字条,上面写着:待归,勿念。
沐灵不死心地将它拿在烛火处。
透着单薄的纸背,甚至能看见火光的跳动。
什么嘛,真的就这几个字啊……沐灵撇了撇嘴,心里吐槽着梵子琛的不解风情。
还说回来,明明就我一个人回来!
虽是又嫌弃又失落,沐灵还是将它收进了自己的小木盒中。她突然想起跟梵子黎的豪言壮志来……见一面都难如登天,也不知梵子琛在川国处境怎般。
她抱着小木盒想着,最后竟是趴在木桌上睡了过去。
次日转醒,是木头脸在府邸外大力敲门。
沐灵揉着眼睛,睡眼惺忪。
“躲了半个月了,你也该养好了吧”木头脸一本正经,沐灵见他心头便是烦忧。
她无可奈何,抱着门框道:“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况且魂契阁里也不止我一个您都不用关心您的茶庄吗何必呢……”
木头脸根本不管,只道:“我明日在江南等你,你不来我便要在魂契阁中签状了。”
签状便是魂契阁中最浩大的公开处刑,由众人断其去留。沐灵不受魂契阁中男子待见,女人也是对她充满恶意。若是按他们这般,沐灵是定要被撵出去的。
可一入魂契阁便是生生世世的约定,除非魂飞魄散。沐灵一想到自己要孤苦伶仃在外漂泊,若是她当真是个不死身。那倒时候就是孤家寡人……
她一下子打了个冷颤,惊醒过来。
“我今日便同你一起回去!”沐灵急忙的扭身跑回了房里,洗漱穿衣。
待她收拾好时,木头脸已是牵了马来。
这么赶沐灵有些微怔,她还想去跟情欢道个别呢。
她看着木头脸的一脸急不可耐,最终还是没说出请求来。
算了吧,道别都是留给将死之人的,她们之间无需这般。
待到了江南集贤居,沐灵便瞧着木头脸入了对面的客栈。而她则是推开了紧闭的茶楼房门,里面还是走时那般脏乱。
她刚要去问木头脸怎么回事,奇怪男人便从对面客栈里出来。
沐灵皱着眉头,瞧向木头脸不解道:“这茶楼怎么还是这般”
“你惹的祸你来问我”木头脸冷冷开口,一下子堵了沐灵的话。
虽是心有落差,但沐灵还是知道错因在己,只能转头进屋收拾。
奇怪男人见她这般忽视自己,心中不悦。他抵在门框上,痞笑道:“你若不悦,尽管撒出来便是。”
沐灵没有抬头,搬着无用的木板扔在一旁,开口道:“秦家麻烦解决了”
“就这一个问题”奇怪男子显然有些不乐意,不愿作答。
沐灵懒得回话,手心被木屑嚓的有些红了。她伸手看了眼,果真和奇怪男人手上的不同……
屋外的木头脸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沐灵收拾完后已是灰头土脸,有些狼狈。
奇怪男人去客栈给她拿了湿布帛,往她脸上一糊:“真的是脏死了。”
沐灵扑腾着打开了奇怪男人的手,狠狠地瞪着他。
“任顾,她是谁”说话声音糯糯的,独具江南风情。
沐灵闻声看去,是那日的秦家女儿郎。
她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目光锁定在她身后的奇怪男人身上。
原来他叫任顾。沐灵心里嘀咕,却不敢出声打破这怪异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