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初应堂上众人所愿,交出了握在手里数年的兵权。
至此,王上终是舒展开了深皱着的眉头,连带着皱纹都由深化浅。兵权在外是他多年的心病,现今夺回正是再合适不过。
顾亦初冷眼看着那些大臣,觉得可笑。那些幸灾乐祸的嘴脸让他恶心,曾经只敢偷偷瞥他的士大夫现今都那么的趾高气昂……
罢了!罢了!顾亦初直起了身子出了大殿。寒冬的风,真是越发的冷了……
他回了院子,沐灵屋前的秋千上还留着前些日子的残雪。此刻被暖阳照着,正在滴答滴答的化成水,砸在地面上。
天气太冷,婢子们闲来无事也不愿多出门,衬得院子里冷冷清清的不像样子。
他余光看到了桃树旁边的几棵白樱树,突然有些恍惚。
他想起那日沐灵同他说那些话时,他只觉得沐灵强势恶劣,却从未想过古兮的错处。若是白樱真的对沐灵致死,那么古兮该是多么残忍!
顾亦初盯着那几棵光秃秃的树,它们好似在讽刺着他的无知无能!久了,他太阳穴竟突突的跳着,有些难耐。
他唤了小厮出来,命他们将白樱挪走。他们有些为难的互看了一眼,还是出言提醒:“将军……这是公主……”
一语未毕,小厮们便在顾亦初的冷眸里噤了声,他们低头作了揖,便立马去寻了铁锹众物过来。院子里,总算出了些声响,有了人气……
顾亦初去了沐灵的房间,想让自己好过一些。可里面空荡荡的,许是古兮派人过来把那些东西都收走了。有些烦躁,总有些悲凉的感觉堵在心口。
他回来不久,古兮便从皇宫里跑出来寻他。
顾亦初有些身心俱疲,他叹了口气,从沐灵的房间出来。
“找我有事”他唤停了要向他屋里径直走去的古兮,她一回头见他从沐灵房间出来便有些恼了:“没事不能见你吗”
顾亦初无奈的走了过来,轻声道:“前些日子刚下了雪,现今刚回暖,地上都还结着冰,你出来我有些不放心。”
“我出来自是有事。”古兮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前些日子你领兵出城,错过了新年,错过了腊八,还错过了我的生辰。我当时想等你回来一起庆祝,可刚刚父王同我说我被退了婚,不适合这般大张旗鼓,所以我想让你单独给我过个生辰。”
他好像找到了为古兮开脱的借口,或许她对沐灵……只是玩心太大,失了分寸而已。古兮……本性不坏的……
“日子定在三日之后,刚好给你时间准备贺礼。”古兮古灵精怪的笑了笑,天真的很。
顾亦初带着心事:“好!”
他想起沐灵来,她好像从未过过生辰。就连逢年过节,她都很少提及。
……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
“什么”
“你的眼里……好像只有你的结契人呢!”
“因为,我心悦她,倾慕她,唯有她!”
“这当真是欢喜是情爱”
“……我也不知。”
……
情欢收到了沐灵的情欢蝶,整个魂契阁里,也就只有沐灵会用。因为她从四年前回来后,便总是会跑的很远,天地辽阔,她哪都去。
沐灵说她很好,让情欢勿念。可情欢很担心她……她不想让她卷入川国的纷争中。
若是在镇国,她总能护着她。现今走远了,倒真有些孩子长大要出门闯荡的意思。
情欢有些后悔,她当初是不是不该答应梵子琛
(忆)……
那日深夜,床头的白樱花瓣,惊醒了浅眠的情欢。夜间无风,来得是不速之客。
梵子琛意在合作,为彼此去些麻烦。情欢本不愿同异国有染,可暗杀太子之事拖拉了许久,阁中众人也在推推搡搡的不愿出头,最后竟把沐灵推了出来。
情欢打量着眼前人,薄唇轻启:“魂契阁从不做失衡交易,说吧,你要什么。”
“我要魂契阁帮我找一个人。”梵子琛沉闷的开口,情欢盯了他很久才确定他说的不是玩笑话。
“你贵为川国六皇子,找人这等小事你来找我魂契阁的确庙小,但也不夺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