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听到这话之后便暗暗送了一口气,可心却还是提着的,她不敢肯定,如果对方知道她并无法将这紫河车拿到手,那个人会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冬菊将稳婆手中的盆夺过,然后就在院子里面的小灶上认认真真地将紫河车给洗了。
等古云熙再次醒过来赫连槿就坐在她的身旁,声音带着以往从没有过的斥责:“我从不知道你还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明明谢家铭都带着人将她包围了,甚至还对她动气了手,可她却还不肯下死手,甚至还将自己给累到了,最终引得她动了胎气,提前生产了。
“谢家铭在你心中的位置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为了他,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赫连槿带着受伤的眼眸看着古云熙,说,“一直以来你都很聪明,更知道如何规避掉所有对你不利的事情,可是这次你却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这不是你会做的事情。”
而更让他觉得难过的还是她对谢家铭的态度。
“孩子怎么样了”古云熙沙哑地出声问道。
赫连槿不忍地撇开头,没好气地说道:“好着呢。”
耳边回响着的是轰轰雷声,还有他字字确凿的话语声。
“这次是我太过手软了,我原以为这个人还有人性,可最后我才发现,原来人性这个东西是看人的。”古云熙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她缓缓地将眼帘给闭上,而后再睁开,眼中带着锐利与坚决,“你有那毒药吗”
她记得沈如烟中的好像是一种叫噬腥的毒药。
“你想怎么做”赫连槿看向古云熙问道。
“我要让她永远躺在床上,看得到,听得到,却又什么都做不了,我要让她所拥有的东西一点点的失去,包括她的生命,我要让她痛苦的活着,再痛苦地死去。”古云熙恶狠狠地说,“我记得她以前被充军了,做了军妓”
赫连槿深深地看着古云熙,问道:“你这么做是不是因为谢家铭”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毁掉,为了得到他,所以她想要毁掉所有。
“赫连槿,没人比你更清楚,我现在是清醒着,我不是古云熙,但我却又是古云熙。死过一次的我不会再犯傻。”
贺允之接到让他将稳婆跟奶娘带去谢侯府,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想到赫连槿已经在古云熙那里了,他出现的话不方便,所以等到第二天一早他才出现的谢侯府门口。
大总管一早就收到消息,只要找来公主的人,他就直接放行,不用让人拦着。
贺允之带着大量的药材进了侯府,然后又带着专门给古云熙调理身体的人进了幽然院。
幽然院里面本就人不多,这次因为古云熙意外生产,院子里面有的也不是欢快的气氛,反而多了一层压抑感。
见到贺允之,古云熙并不感到意外,见他只是站在屏风之后跟她说了些让她好生休息的话,她便让抚琴出面招呼他,然后抬头看向一直都坐在她床边的赫连槿:“东西都交出去了”
她并不觉得坐月子的时候不能见人,对赫连槿的出现她并没有觉得什么,可是当她看到贺允之也只是站在屏风外见礼,她这才想起,在这古代里,女子生产,能想赫连槿这样坐在产妇的身旁的也就只有身为丈夫的人才行,而她跟赫连槿的关系一直都是在朋友的界线上……
古云熙恍然,一直以来都是她以朋友的界线来定义她跟赫连槿的关系,可赫连槿却不是这样的,不知是行为举止上,就是平常为她做的事情,也不仅仅是朋友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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