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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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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7 章搏一搏(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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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竖起耳朵仔细听了片刻,不免在心里暗道了一声

    “糟糕!”

    连忙看向后视镜,坐在后排的高粱不知何时将身子缩回了车窗,眉头紧皱,似乎也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这也难怪,毕竟只要是懂点唢呐曲的人都能听出来,那个正在逐渐靠近的声音吹奏的正是名曲《哭皇天》,声音婉转哀怨,其间还伴随着不时的锣鼓开道声和呜咽的哭声。

    很明显,我们这是撞上丧事了。

    “坏了,真和那家办白事的撞到一起了!”

    听着唢呐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我心脏砰砰直跳,生怕红白事相撞后会发生什么不吉利的事。

    按张师傅的说法来说,这叫“红白煞”。

    顾名思义,“红白煞”指的就是红事和白事相遇后产生的厄运,就像高温的东西突然被浇上凉水一样,会产生剧烈的病变。

    “怎么办,绕不过去了,前面没地方让车。”

    开车的司机将车速放的更慢,扭过头问高粱,脸色同样很难看。

    高粱沉思片刻,道:“有谁带硬币了吗越大的钢镚越好。”

    “我带了。”

    我立刻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这是我为回黄龙山时买冰糕解暑预备的。

    “就一个吗”

    “就一个。”

    我看了看司机,他摇摇头,示意没有。

    “搏一搏吧。”

    高粱将手探出车窗,将门把手上的红布条一把拽下,仿佛裹粽子一样将硬币裹起来,随后两手合十,将红布硬币端在手心,口中喃喃有语,不过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而且他的嘴唇抖动很快,我也无法通过唇型来判断。

    车依旧在缓缓行进,前面也终于露出一大片白色,白帽,白衣,白幡,飘荡在空中的白色纸钱,还有白色的哭丧棒。

    只有队伍的旁边才有一点彩色,那是从高粱铺子里送出去的纸人。

    我注意到司机的胳膊在微微发抖,粗大的喉结不停上下滚动,双目愣愣地看着前面的丧葬队伍,车速已经压到比步行还慢,但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迎面而来的人也面露难色,我注意到他们在看见婚车时也是明显一愣,脚步顿了一下,但还是只能无奈地继续前进,就像我们的婚车一样。

    司机没有回头,低声道:“没事吧。”

    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高粱。

    “放心吧,有我呢。”

    高粱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我注意到他伸过来的手心上全都是晶莹的细密汗水,拍在司机肩膀上,留下一个手掌形状的水印。

    不过除了我以外谁都没注意到。

    离送丧队伍不过二十米,车子突然哐当一晃,熄火了。

    司机咬牙低声暗骂了一声,“真他nd邪!”随后慌忙手忙脚乱地将车重新打着火。

    高粱没有怪罪他,只是双目紧盯着对面的送丧队伍。

    车内一片死寂,外面的唢呐声和礼炮声也陷入泥潭。

    我几乎能听到所

    有人心脏的跳动声,那种压抑感令我很难受。

    两队人迎面而行,因为村里的路很窄,所以想躲都躲不了,只能愣愣地撞上,然后互相蹭着过去。

    在队伍即将交接,相距不足五米的时候,车突然猛地一晃,再次无故熄火。

    司机吓得满头大汗,不停地拧车钥匙,引擎传来“嗡隆隆”的声音,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这时高粱突然直起身,将一直紧紧握着的右手伸出窗户,手腕一抖,将那个红布包裹的钢镚向天上丢出。

    我的视线跟随那一点红布慢慢向上转移,但后来被车顶挡住,我一直侧头看着,却没有看见红布落下的影子,好像它被丢出的时候就凭空消失了。

    在我惊疑之际,车里却突然传出“叮铃”一声脆响。

    我急忙将脑袋扭回,却发现那枚硬币竟然奇迹般掉回了我的面前。

    “嗡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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