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夏韵深深体会这其中的意味。
山里的气温比城市还要低,等到了后半夜,淅淅沥沥开始下雪。
窗户露风,风声透过窗户的缝隙,吹的人心里发慌。
偶尔刮起强风,甚至给人一种房子都摇摇欲坠的感觉。
夏韵睡得还挺踏实,与杜晟中间隔着一床被,两人剧烈很近。
她朦胧中被人握住一只手,掌心很热,传递着热量。
隔天中午,雪就化了。
这家男主人临走时,忌惮的看了眼杜晟,似乎对他这样貌的男人,感到不放心。
夏韵蹲在门口刷牙,看见那男人走到路中央的孩童那边,弯腰小声说了些什么。她看见孩子们很认真的点头,最后各个摊开小小的手掌心,有的年龄小的孩子,笑起来的时候还缺几颗褪掉的牙齿。
男人有点无奈的揉了揉其中一个孩子的头,从兜里摸出几块糖。
是那种用特殊材质制成的糖纸,最纯粹的白色,没有那些彩绘的颜色,单调又普通。
夏韵突然就有点想抽烟,她这才突然想起来,下山的时候,忘记找杜晟把拿根烟要回来了。
她把牙膏沫吐干净,拎着牙刷筒进了土房子。
杜晟还没睡醒,他头缩在被子里,因为长度不够的原因,两只脚露在外面。
他袜子昨晚刚洗过,现在还没有干。
露在外面的两只脚掌,纹路清晰,脚筋凸起,大脚趾比其他四根脚趾都要长,小脚趾最短。
她记得网上说过,小脚趾最短的人是富贵命。
这种人天生头脑聪明,智商高,为人处世相当稳重,有着良好的财运,是相当有后福的人。
她盯的出神,没注意这户人家的女主人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那女人换了一身衣服,换汤不换水,依旧是破破烂烂的藏服,缝缝补补了不知道有多少次。
夏韵一转头,见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确切的说,是盯着她的衣服看。
夏韵还穿着在客栈时的那套衣服,有点脏了,还没来得及洗。
是一件米色的毛呢大衣,里面是白色的羊毛衫,黑色紧身裤,脚上踩着一双运动小白鞋。
那女人见夏韵发现了她,连忙露出笑容来。
她抬手,指了指外面。
夏韵会意的点头,跟在她身后。
院里摆了一张桌,那上面的食物多半夏韵都不认识,闻着有一股陌生的香气。
夏韵莫名,就被勾起了食欲。
她指了指碗筷,又指了指自己。
那女人欣然点头,示意夏韵坐下。
这顿饭,夏韵吃的相当舒服。
她心情很好的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见那女人还盯着她的衣服看,想了想,转身进了土房子。
土夷山的范围很广,车辆没办法爬上去,也无法从周围绕过去。此起彼伏的山脉,把土夷村围个滴水不漏。
夏韵深深怀疑,如果哪天这里下了场暴雨,很可能这里的人连出都
出不去,所有人都容易被淹死到里面。
当然,这不是个恶毒的想象。
她跟杜晟两人搬运不了多少水源,这里的沟通有很大阻碍,他们也没办法组织村民出去找水。
夏韵犯难的时候,杜晟回来了。
他的方向只能看到这户女主人的背影,她手臂伸直在夏韵眼前摊开,一副讨要东西的模样。
杜晟询问的目光看着夏韵,听她不避讳的说:“缺水。”
“这里没有水源。”
“我们带不了多少水。”
杜晟绷紧唇,他和夏韵住的短短几天,确实也意识到这里有多缺水。
他和夏韵翻山越岭的出去找水源不现实,在这里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江原一天不落网,难道他和夏韵就要一直待在这里
更重要的是,这里与外界彻底断了联系。
没有信号是个很大的麻烦。
杜晟与夏韵眼神交流的时候,这户女主人等的不耐烦了,对夏韵比划着几个手势,夏韵没看懂,冲她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