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听到这个令他震惊的细节,震得他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显然不像是假的。
一个九岁的孩子绝不会无中生有,将陈年往事说的如此真切、不含混。注定是盈隆宫某个真正的知情人无意中说出来、又被郭待聘听到了,不然他哪里知道什么高阳府、房遗爱
那年,在曹王李明大婚之后,他在通善坊香远茶楼的雅阁里是怎么挤兑房府二公子的,高审行此刻躺在黑暗中的客栈里,依然如在眼前。
那日,房遗爱客气而委婉地向他借些钱,去偿付归林居的损失。
房遗爱搬出高审行和高阳公主刚刚发生的一次忘情的幽会,来要挟他、让他乖乖掏钱。他好胜、而且恼怒万分,立刻从官场和情场两方面,将房遗爱反击的体无完肤。
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恼羞成怒。
那天他故意从香远茶楼前往永宁坊,就是要给房二愣子最致命的一击,让他瞧瞧延州刺史同永宁坊、同金徽陛下不同寻常的关系,他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房遗爱坐在茶楼上无可奈何的生闷气的样子。
高审行想,房遗爱真敢在大街上伏击自己么
郭待聘重重的一哼,尚显着几分稚气,但无比的坚决:“你是刺史,是大唐命官,说出的话当然不会吞回去的!我不要你抵我父亲的命,那是犯法、是拉盈隆宫四位少王踏足泥潭!我只要你当着我父亲的面再说一遍你说过的,只要你肯给他行个礼,说声对不住,我们便两清!”
延州刺史年岁大了,又经一日的奔波,想是困乏已极,他没有言语。
……
早上,当这几个深睡的少年猛然醒来时,发现高审行不在屋子里,房门大开着,门上的铜钱到底响没响,居然谁都没听到。
“让他逃了!”李威恼悔地说。
高雄跳起来掀开延州刺史的被子,要摸摸里面温不温、判断高审行离开多久了,随后便朝大家招手。
郭待聘过去一看,愣住了,因为高审行的枕头上一片精湿。
李雄对郭待聘说,“我恍忽觉得他不是坏人,你看他今日见到我们之后的表现,更不像硬装出来的,身为一个刺史注定不容人不敬的,但二弟打他那一刀时他还笑着呢。”
待聘道,“可我母亲对赵国公说的话也不能是假的啊。”
几个人匆匆收拾着夺门而出,在门外正好有个护卫跑过来,“刺史大人说年轻人觉多怕惊动你们,我们先结了店钱,此时在等公子们用饭呢,用过饭早些回长安。”
护卫退去后,少年们看到雅间里一张桌子上菜饭都摆满了,未动。延州刺史一个人坐在桌后,只在他自己面前摆着一坛子酒,呵呵地笑道,“老夫招人恨,知道你们本不想与老夫同席的。”
“既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