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或许可以等她吊上去之后再救他下来。
人是不会寻死两次的,兴许那时她会回心转意。
和尚不走,扭头看看院门,没有人过来,于是看着她将脖子伸入套子。
郑观音蹬翻了脚下的凳子。
在和尚迟疑的时候,门外有个人带着一阵真正的、馥郁袭人的暗香闪进来……让他宛若到了杏花春雨的江南……
来人跃起来挥剑砍断了布带,郑观音一下子跌到地下。
和尚要逃,但被另一人脚下一绊,一搡,居然一下子摔回屋子正中,随后是那个救人的女子用剑抵住他的喉咙。
她披着一件鲜艳的红绸面白貂皮的斗篷,里面是紧身的胡服,在白貂绒领的衬托下,面若三月里雪岭上盛开的桃花,令人一目而难忘。
她对施了绊子的女子道,“你的身手也不错。”
这个人的身上也是一袭同样款式的斗篷,只是绸面却是葱青色的,她扭身对着院外喊道,“都进来呀!”
院门一响,又有三位穿着斗篷的美艳女子举步进来,后边是五位侍女。
郑观音刚一挂起便被人砍下来,她翻身坐在地下,不认识这几个人,从侍女的装束上也看不出她们的来历,但来人个个雍容华贵,只看那五件颜色不一的斗篷,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为首的女子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岁,她让郑观音吃了一惊,那个美艳绝伦却居高临下的安然神态,仿佛就在哪里见过,只听她吩咐身边的另一人道,“扶她起来。”
闻声而动的是两个穿着同样斗篷的女子,她们伸手相扶,其中一人手上是一枚红灿灿的指戒,救她的红斗篷女子道,“姐姐,他居然说做贼也是修行。”
和尚语无伦次地供述道,“是小僧给她钱,而她却说只要有那些木盆,到哪里都挣得来四个钱,因而小僧恼她不识抬举,这才……才……”
郑观音道,“他偷了我的木盆。”
为首的女子道,“哦……四个小钱,看来有句话说的不错,因无人监看而做贼的,是行贼。因恼人一句话便做贼的,是心贼,不觉着自己有贼性,只觉着自己做贼是正义的,比行贼心安。”
有人问,“那些木盆呢去取回来饶你不死。”
和尚爬起来,随着一位侍女出院,原来在院门边还站着十多位劲装护卫。和尚领着人拐街过巷,到了一家。接了他新差事的媳妇迎上来道,“马上便好了,但长老你有什么事,多谢你的木盆。”
随后,她才看到和尚满脸的沮丧,身后有人上前,从地上抄起几只木盆,又咣咣几脚踹着和尚离去了。
……
郑观音屋内,门窗都打开了,散去里面的烟气。
为首的女子道,“你只须告诉我们一件事,我们可以使你不必再洗这些东西,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为你换一座在冬天也有阳光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