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立贞一眼看到了她暗恨了很久的人,向高审行投过来的一瞬里充满了怨毒和戒备,让高审行暗暗打了个哆嗦。
他以前的妄行,将雷埋的真是越来越高了——都埋到了太子的身边。一旦在头顶炸开,足以让他粉身碎骨。
恰巧这时赵国公对李治提议说,卫国公的病榻前人多话多,于国公的病情不利,是不是所有来探视的官员们,都移一步说话。
李治点头称是,对归州长史李德誉道,“探视的官员一定还会来不少,你去安排另室让他们过去,这里自有寡人和女眷们照应。”
高审行在这里如立针毡,更是求之不得,恨不得立刻躲开杨立贞,见李德誉相请,代抚侯马上随着赵国公、江夏王等人出去了。
太子既然前来,便要着意表现一下东宫对老臣的关切之意。
他已看出李靖这是回光返照,时日无多,那么太子,更要寸步不离地留在卫国公的病榻前,一直到马王到来。?他倒要看看自己的这位马王兄,在今日早朝散后,因何迟迟不到。
而且李治打算等马王来了,要问一问散朝后他去了哪里,看他怎么说。
马王若说去处置过公务,那他无疑也就表示了对卫国公病情的不重视——连太子都放下国务、带着所有的妻子们到了,你却去做无关紧要之事。
马王若说去了翠微宫,那么李治一定追问一句,“王兄你去翠微宫,父皇的身体看起来如何”看马王能怎么说。
马王若敢面不改色地、当众说陛下龙体康健、什么毛病没有,那么皇帝驾崩一事,马王便是头一个要对太子和众臣说清楚的人——怎么你刚刚从翠微宫回来还说陛下无事陛下可刚刚五十出头。
马王若敢公布陛下的死讯,那么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太子殿下马上便以储君的名义发布号令,追查陛下死因、连同马王在内所有涉关人一概接受问讯。
然后国不可一日无君,他将按着历朝历代的惯例,先继成大统、再操办先皇的丧事,诸如赵国公、江夏王这样的老臣也绝提不出异议。
而在这期间,他的这位马王兄,先打起精神抖落自己身上的嫌疑吧!
李德誉的夫人侯氏此时正陪在这边,太子妃、马王妃可都在国公病榻前,她不能离开,樊莺悄悄与她说,卫国公看起来有些不好,坐久了腿一定会麻。
李德誉在另室招待到访官员,侯氏看卫国公的精神好过往日,也希望他更舒适些,便问樊莺法子。
樊莺对她道,“夫人你可让人灌了热水袋来,给国公塞到被子里焐腿。”
侯氏马上吩咐人去办,很快将热水袋拿来给卫国公焐到腿上,看起来果然好多了,李靖虽然没有力气多说,但在看向樊莺时,眼睛里便有了赞许。
太子妃马上赞道,“卫国公果然教子有方,像侯夫人这样细致周到的侍奉,在儿妇辈中可真是不多见。”
侯氏连忙看向樊莺,有些不大好意思,因为这个主意正是樊莺为她出的,但又不能说太子妃说得不对。
樊莺听了,笑着对侯氏道,“太子殿下的仁孝天下共知,太子妃当然也会看重这个,她在夸奖你了,真是夫倡妇随!”
太子妃听不出樊莺的话中有没有讥讽的意思,但她好像李治嘀咕过半句:樊莺在什么场合贬损过她打陈王的事,对樊莺便先带着些抵触之意。
于是对樊莺道,“王嫂你过奖了,孝道乃是人伦,太子最是看重。鸦有反哺之意,羔有跪乳之恩,你看这个孝字,上有老字之头,下有子字之尾,说的正是‘老少相承’,所以常言道‘养儿防老’。”
樊莺一琢磨,还真是这样。
但东宫与马王府明争暗斗,以及李治的种种所行樊莺没有不知道的,觉着这番话由太子妃口中讲出来全都是虚情假意,因而她脸上就露出一丝不屑来。
“可孝道不能只看表面,太子妃说了,孝道既是人伦,又何必念念不忘地挂在嘴上呢反倒使人觉得除此之外,再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太子妃听了脸上一阵不得劲儿,暗道这个樊莺怎么如此厉害,简直是一句话也不想让人。
让樊莺这么一说,好像东宫一无是处、就会个仁孝似的,而她前一句“夫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