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丽蓝就觉着谢广正指向了自己,仿佛自己隐瞒父母和那利的事情让谢广说破了。她也有些心虚,脸上红了一红。
高峻伸手压下谢广的胳膊,责怪事道,“大哥!我说过你多少次,不管什么场合,别人可叫我高大人,但大哥你却不必,让金莲知道了岂不会生气太显得生分了!”
高峻这样当人说,让谢广受宠若惊,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话,有些动情地说道,“妹夫!你是不知,我这些日子心里呀……一直在担心金莲,也不知她知道后要怎么看我!别提了!”
高峻连忙单独敬谢广一杯,“英雄不问出处,莫说大哥你还是出身名门,金矿一役让高某刮目相看!大哥你可能不知,二哥在牧场村已接替你做了村正,做事也是有板有眼的,甚是令我满意!”
郭待诏和阿史那社尔不明缘委,但也举杯敬谢广。
高峻压压手道,“别只干喝,在下说个趣事助兴。”
众人问何事,高峻说,“我来时在半路上接到一封龟兹城苏伐派专人送给我的信,让你们猜猜是什么内容。【 .】”
说着,便探手入怀,摸出来一块小羊皮来在众人面前抖了,众人都看到上边用黑墨写着五、六行字。
阿史那社尔隔了桌子伸手道,“不必猜,高大人你让我来看看,我是认得的龟兹文的。”
高峻却把手抽回来,摇着头道,“你不算数,认出也不算本事,我是问在座的,除去阿史那社尔将军,还有谁识得,高某便服谁了!”
有人道,“谢大哥识文断字,听说还能写出回环诗来,大哥八成认得。”
高峻把手让过去,谢广看一眼却敢不接,“我不认得,惭愧了!”
再举着在待诏面前晃了一晃,郭待诏也摇头。
这是高峻从牧场西村经过时,在丽蓝父母院门前的地下拾到的。黄褐色的柔软羊皮,漆黑的墨迹十分显眼。院门上着锁,当时高峻有些奇怪,不知一向深居简出的两位老人去了何处。
高峻得意非常,自斟了一满杯灌下肚,舌头有些打卷儿地请大嫂柳氏看,柳氏连看都不看,再让丽蓝看,丽蓝也不看。
一直立于丽蓝后边的野利趁此机会探着脖子看上去,刚刚只看出那是龟兹文,高峻已经把手抽回去了,
“这有何难!高某一直与苏伐打交道,岂能不识龟兹信件告诉你们吧,这便是他专程送到牧场村、请我入龟兹城饮酒的,不然我岂会单跑一趟沙丫城!”
众人当真,待诏便请高峻给大家念一念以助酒兴。
高峻又饮下一杯,像模像样地两手举着羊皮信,念道,“西州高都督,一别满载,苏伐十分挂念,已备下美酒六个满葫芦,独角羊三只,三角羊两只,天山蝌蚪蛇六尾,均属美味,敬待高都督与九夫人到来,我们不醉不快。”
众人坐在那里,眨着眼睛琢磨独角羊是何物,天山蝌蚪蛇又是何物。
而丽蓝看他念的一本正经,也歪头去看,但见上面弯弯扭扭的,五六行字一个字也不认识。
野利按捺不住好奇,先是奇怪苏伐大王怎会如此恭敬地请他的对头——西州大都督饮酒,二是信中所说的那些东西他一个不知。
这次他看清了,上边根本不是高峻所念的那些,不知是写给谁的,满篇的脏话,但大意是,“两个废物,还不快滚过龟兹城来!”
野利不觉一愣,细思高峻所念,竟然与信中之意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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