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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看了许久,根本看不出哪里有什么纰漏。
金矿临着赤河,矿界的东西两面,那些巨大而粗壮的木栅从岸边一直延伸到河心去,别说岸边的高台上日夜有矿丁把守、瞭望,就是无人把守,也没有人能够洇出去那么远。
陈小旺曾把每名手下都怀疑了一遍,所有人都中规中矩,他还设想自己就是偷金贼的话会怎么做,一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晚上出金矿、回城郊侯圩村的家中去时,陈小旺一路上还在想这件事。
……
丽蓝总算在旧村蚕事房的大门口碰到了高峻,她已回想不起上一次见到他是几天前了。
几天前,她就发现柳中牧场中白天晚上总有护牧队在那里训练,搞得牧场里乌烟瘴气,猜测高峻一定在牧场里。?她接连几天,早早地到蚕事房来做事,连温汤池子也疏于打理。
高峻除了去交河、庭州方向,不论去哪里总会从旧村中经过,而在蚕事房就是碰到他的最佳地方。
中午的时候,他们——他和他的四十多名护卫终于从柳中牧场的大门中驰出来。那些西州大都督的护卫们十分有规矩,清一色的红马、牦牛皮甲,不论到了哪里,队伍中总会有个嗓门喝亮的人喊,“西州大都督到!”
虽然他们也出自于天山牧的护牧队,但却迥然有别于他们。要是放在往常是那些护牧队的话,一见到丽蓝在这里,总会有人抓住短暂的机会开上两句玩笑,“九夫人,想啦”
可是这些人,却目不斜视,一脸的严肃,连高峻在其中也是一副假假惺惺的样子,好像根本没见到蚕事房门边花枝招展的丽蓝。
丽蓝可不管这些,她跑到街边,摇着手叫道,“高大人——”
队伍不得不停下来。她跑过去,隔着两匹马、看着颌下冒着一层黑吁吁胡茬儿的高峻,挡在边儿上的那两名卫士也不把马往边上带一带,她过不去,只好站在外边冲他道,“我要去娘家,你带我一带。”
卫士们仍然目不斜视,等着高大人发话,这里也没有车子,要怎么带她。
但高大人总不会吩咐让哪个卫士带她一带,那么接下来就好看了——仪卫森严的西州大都督,在马上抱着个九夫人。
“哼!你以为这是在家里走着去!”
话出口,高峻一踹镫,马队就驰走了,剩下丽蓝孤零零站在街边眨着眼睛琢磨。这一次她也是有收获的,至少高峻提到了“家里”,在这里不行,在家里就行。
那是不是说连他那些卫士们也知道了,高大人在家里对九夫人就不会这么无情她心满意足,起身往温汤上去,感觉今天的高峻,更像一位冷面无情的大都督。
在东村,大都督的队伍不得不再一次停下来,七夫人丽容站在织绫场的大门外边。她有些消瘦,显得眼睛更大更明亮,站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样子。
高峻跳下马,吩咐卫士们道,“去西村公事房等我。”
卫队驰走了,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丽容看着他,不说别的事,而是仰着脸、看着他的胡子茬儿说,“峻,怎么还不让柳姐姐她们回来,在山阳镇,难道住个两三天还不行”
她解释说,“樊莺不在,连胡子也无人替你刮了!”
丽容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的丝裙,没戴首饰,只有她手上的那枚红宝石指戒是个亮点。
她在家中这些人里面个子是最矮的,但今天她身边没有那些人衬托,高峻却体会不到一点,裙子也一点不能遮掩她的腰胯,她变得苗条了。
她站在那里,对高峻说了一件事,织绫场新到的股东郑至善,接手了谢二哥的所有股份之后,这些天一直蹲在织绫场里面。
郑至善好像不大正常,打一帮拉一帮不说,现在又对那些图样子挑毛病,说那些具有中土风格的图案式样在西域各国没有销路,一直嚷嚷着要改。
高峻听她说话,不置一辞,却拉起她的手道,“你多吃点!要不这就载你去西村,去你娘那里蹭饭。”
丽容笑了,一边攀住了炭火的马鞍,脚去找马蹬,一边问,“我说的可是大事,你说怎么办呢”
高峻在后边掐住丽容的腰助她上去,她不迈腿,而是偏坐在马背上。高峻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