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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峻方才的话,公主没有听到,高峻说,“江夏王爷收到了公主转交的玉佩,对公主十分想念。他托我给公主……带了他时时佩戴的手串……”
公主一听江夏王一词,早就把心绪飞到了父亲的身边。此时,樊莺再轻轻地拉她,把她拉回现实中来。
她定定睛,看到高峻正从自己的腕子上摘了一条檀木手串,托在掌中俯身递过来。
公主的眼泪当时就滚落下来,因为这串手链她太熟悉了,正是父亲江夏王之物。睹物思人,仿佛那是父亲刚刚放在高峻手上的。
她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捧在手心里,眼中含泪,连声喃喃着,“父亲……父亲……贞观十五年一别后,女儿已不知你当下的容颜了!”
松赞从座上站起身,快步走到公主这边,伸手替她抹泪,说道,“公主,今天是高兴的日子、高兴的事,你莫要伤感,”
他当众托起公主握着手串的手,仔细端详着,“好了,这下你又有个寄托思念的物件!”?高峻连忙安慰道,“公主,去年十月,我与柳玉如、樊莺去过一次鄂州,王爷春秋鼎盛,那时正为陛下督造大船,除了脚上……”
公主担心地问道,“他的脚怎么了!”
樊莺知道李道宗在高丽战场上负过伤的事,此时不忍让她再添担忧,连忙接过师兄的话说道,“公主,王爷的脚倒没什么,只是崴过一回!”
高峻听了,也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公主再问是怎么崴的。
樊莺道,“是皇帝陛下要把一个姓苏的美人赐给我师兄,柳姐姐说什么都不叫她进门,宁可自己出门也不点这个头。王爷是受了陛下之命,去山阳镇给柳姐姐送去了‘毒酒’……”
“我父王怎么干起这事来了!”公主道,“但既然此时柳玉如仍在西州兄弟的家中,又生了公子,那么她就一定没事,只算一场虚惊罢”
高峻说,“公主聪明之至。当时王爷也是无法,只好带了一壶醋到山阳镇去冒充,最后还是让我夫人们逼的,他自己将一壶醋都喝了。而且为了装得像些,王爷不小心才崴了脚,不过早已经好了。”
席上,逻些城的众官员们听了,对来自大唐一位王爷的趣事无不感到新鲜。心说大唐皇帝一向给人的感觉是威严而凛然不可侵犯,而且驱麋鹿而为雄兵,亲统二十万人远征高丽,所向披靡,怎么还有与一位王爷所谋的这种事情。
等到他们再听说,王爷被这位别驾的夫人挤兑到自己喝醋、还把脚崴了,众人都禁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公主听了,气得哭笑不是,“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这一点上就与以前没什么出入,那么我也放心他了!”
松赞见公主不再伤感,回座举杯道,“兄弟请满饮这一杯!”
公主也举杯道,“我信别驾所说的任何事,我要你也信他!”
松赞点头道,“那是自然,兄弟相交贵在无疑,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插入我们二人之间。”
公主破啼为笑了,对他道,“那么……你就听兄弟说。”
他们当了西州来的客人,毫不掩饰地交流,让高峻和樊莺十分感慨。尤其是大首领当了人给公主拭泪的举动,让高峻也十分感动。
他看到樊莺对自己使个眼色,知道她那里已与公主吹过风,而公主对松赞所说的,也表明她已经在替自己说话。
此时松赞已经看着他,意思是,“兄弟还有什么事往下说。”
高峻方要开口,而此时大殿下有人回报说,吐蕃同羊部大酋首——尚结悉和少首领赞摩、苏毗部少首领悉东赞在宫外求见。
松赞吩咐,“快让他们进来。”
说完,松赞、文成公主、高峻、樊莺纷纷起身。松赞对高峻道,“苏毗部、羊同部,均是我吐蕃实力雄厚的大部落,为兄刚刚收服他们不久,倚之颇重!”
高峻听了,与樊莺使个眼色,樊莺会意,起身走到师兄身边。有吐蕃两大部落的重要人物来到,他们就不能再坐于主位,要把主位给松赞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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