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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子手里握了高大人的马鞭,有些迟疑不定,最后说,“高大人……其实这小子人不赖,自他来了之后我轻省多了。我给他求情、这一鞭也免了吧,下不为例!”
“要不要我找个身大力不亏的厉害人换你呢让你离开这小子。”总牧监问。
牧子没说话,长孙润抢着道,“高大人不必了,以后他就是我兄弟,我再敢不欺负他就是了。”高大人、刘大人,还有那位牧子一起笑了起来。
牧子对他说,“你得把衣服换了再来,先不说弄脏了以后回家没得穿,问题是让人总看你是个公子哥,心情上就感觉远了!”
长孙润应了一声,骑上自己的马往旧村去换衣服。
自从二进清心庵之后,高峻终于弄清了自己的身份,他真是高府中人,错了管换!最初从母亲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时他还有些不适。
他曾拉了母亲的手,要把她接到西州来,但她说,“我去了,崔夫人怎么办再说我早与世事无争、习惯了清灯古佛的日子,只要你们过得好,娘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高峻知道,这只是她的顾虑,而真正的阻力应该是在高审行那儿。因为高府男丁们全都回到终南山后,他对无谷的态度一直不好——虽然不当了家中人明说,但两人私处时,他一直在拿这件事敲打她,最终导致了她的失踪——但高府对外称她已故去。
后来他想想也就作罢,叮嘱清心庵的住持,要好好照顾无谷。住持不敢怠慢,一一应下,当时就给无谷换了干净的住处。而他,竟然连母亲的真实身份也不能对住持挑明。
高审行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两个双胞胎的儿子,母亲也未说明。不过高峻猜测,当他第二次由岭南返回家里时,只在妻子怀里看见了其中的一个——另一个已经被偷了。
而那枚从交趾带回来的、稀有的、蝴蝶兰式样的红宝石指戒,高审行也没有交给妻子。他第一次回来时,可能在丹凤镇已经见过了崔小姐,回去时将指戒送给了她。
也许他那时就已经和崔小姐不清不楚了。
也就是从二进清心庵时起,高峻对本就离着大远的高审行,心情上更觉着疏远,即使心中想起他来时,也只想到他的名字。
高峻在牧场里转了一圈儿,不知不觉地就转到了旧村村东的那座坟茔边来。他在那里靠着坐下,百感交集,仿佛就与从未说过一句话的兄弟肩并着肩坐着。
他对他说,“兄弟,我来看你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叫高峻,我也叫高峻。你是牧监、我也是牧监……我们是不能同时出现在一处地方的。不然,为什么我才来到西州,你就去了呢!你是不忍心让我只做个刑徒才走的吧!你放心吧,婉清……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不让她受委屈……崔嫣已经不怪你了!”
但是没有人和他说一句话,他蹲起来,拔去了周围的杂草,然后再坐下来。
“你看看村东这片山坡地,原来这里是高峪二哥的几座砖窑,现在这里窑都拆了,原来多热闹!不知你喜欢热闹还是清静,我想在这里建一座织绫场,搞它五百张织绫机,这样你就不寂寞了。”
“那些蚕……就是婉清从杨州带来的,现在茧子多的没处放……还要再搞一座染坊,将来要把彩绢卖到西域和长安去,”
他说着,把脖子里的那块青玉摘下来,在石碑的根下挖了个坑埋下去。
自从在西州、从他身上摘下来自己戴上,它一直没有离开过高峻的胸前,“它随着我走南闯北,我那些事它都知道,就让他对你说吧。”
他看到自己腕子上的那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