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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峻只说了一句。【 .】“北面。”
郭待诏道,“可是北面是天山,看看山顶上那些积雪!根本不适合大军行动。”
高峻道,“不是大军,有我护牧队三百人足够了,再说大军都让大哥派到东、西两面来了,这里只须小部队。”
他说,从龟兹城的布局来看,苏伐一定认为北面是万无一失的,如果我们配合上前两路大军的佯动,他更会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唐军的东、西当面。那么从天山翻过去、突然出现在他北城下的三百人,便可收十万之效了。
郭待诏还是摇头,“龟兹城也不是纸糊的,三百人……看起来不大可靠。”
高峻笑道,“我又不拿三百人去攻城……大哥你想,一颗木刺扎到脚上,与扎到心窝子里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到时候,苏伐受到心腹之患,必然分兵来救。但临战匆忙分兵是兵家大忌——他不分又不行——那么趁此机会,你那两路大军便可以佯转真、趁乱进攻了,必收排山蹈海之效!”
郭待诏道,“天山怎么过天山要是好翻越,估计着苏伐早该在那里派兵把守了。”?高峻道,“山再高也能跨过去。大哥你想想,是让我们的军士爬山危险呢还是让他们冒着矢石去攻城危险呢大哥你考虑的是怎么过这道大山,其实也不难,最难的不过最后那一段路。【 .】”
他问,“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银山湖的所见开都河流入银山湖,我们就不能沿了河谷逆流而上地图我也看过了,在龟兹城与它西南的新合城之间,渭干河有一条支流,它的源头与开都河一条支流的源头只隔了一道六十里的山梁……翻天山,听起来吓人,其实只不过是翻越这六十里而已。”
郭待诏从马上翻身跳下来,大声叫着,“再拿地图来我看!”
有手下将地图展开在沙路上,郭待诏伏下身子来看,一边看,一边频频地点头,银山湖在焉耆地界,人马入河谷不必担心暴露,入了河谷想暴露都难。
所有的河谷都是山间低洼之地,而一般人只看到了天山山顶的白雪。
高峻所说的那道山梁确实只有六十里,只要翻过了它,那么两条河的河谷就是人马行动的最佳掩护,真可收出奇之效。
他跳起来,重重地在高峻的胸前捶了一下子,笑道,“我只给你看了一回地图,你就给我拿出这么好的一个方案!按着你的所说,到时候想不立大功都难!”
又凑上前问道,“兄弟,要我怎么谢你”将来父亲要收龟兹,郭待诏是一定要带兵的,军马未动而妙计已成,他是真的高兴。
高峻道,大哥,你称我兄弟,谢字就不必说了吧。当初你在我最须要人手的时候去助守阿拉山口,我可没说过一个谢字呀。郭待诏大声重复着道,“对!我们是兄弟!!”
至此,郭待诏对高峻的认识更加深了一步。在银山湖,郭待诏考虑最多的只是他的人马怎么行军,对那条开都河想得最多的,也只是它给行军带来的诸多不便。没想到这么一条河也被高峻纳入到将来大军的行动方案里去了。
看来,高峻以往的那些胜利,真不是凭空撞大运得来的。高峻的话让郭待诏心潮澎湃,兄弟!兄弟!
他问,“兄弟,下一步我们怎么走”
高峻想了想,“总不能像做贼一样啊,我们不是到了龟兹地界了吗就大摇大摆地走。谁说淡水河以西就该是他龟兹的地方!我和三夫人上次在淡水河里洗澡时还在要河边晾衣服呢,总该有给个晾衣服、打柴的地方。”
郭待诏大声下令,“旗子打起来!队伍排整齐!向西进发!”唐军、天山牧护牧队人不算多,但是吓人的大旗就有两杆,再加上从牧场里带来的那两百匹马,规模就看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