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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儿和高白的小院子只在二人婚礼的当天热闹过一阵儿,随后就必然地冷落下来。丫环如此执意地让高白跟随了李弥,是她敏锐地感觉到,只要崔夫人还在高府,自己是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夫人放走高白却坚决在留下自己,不就说明了这一切
她像往常一样给高长史上了茶,长史道,“我要喝酒。”
丫环乖巧地将酒拿上来,并且很快地置弄了几样小菜。崔夫人并没有在日常用度上刻扣她,因而这几碟小菜还入得了口。
高审行喝一杯,丫环就再给他斟满一杯,让高长史再次体会到让人侍候的滋味。他说,“你别干站着,也喝吧。”看着丫环听话地坐下来,高长史忽然想到,自己与高峻的区别,就是高峻这小子想做就做全无顾及,而自己顾虑太多、想高府太多。到头来呢恰恰像是高府抛弃了他一样。
他想到,高峻左抱一个、右抱一个各具姿色的女子,也没见柳玉如有多不高兴。怎么自己才偷了一回嘴崔颖就不行了呢看来善妒的女人与好女人的差距真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话也不多,一坛酒还没到哪儿呢就见底了。高审行问丫环,“还有没有酒了”
丫环说有,于是起身去找酒。高审行看着她一起来的腰身,渐渐晕乎的脑海里已经记不起她有多大的年纪了,但却猛然看到了她窈窕中透满着引诱的风情。?等她再提了酒坛子回来,高审行有些不过意地道,“菊儿……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你害到这样……”
菊儿在这些日子里不是没想过,自己的这样一个结果原因出在哪里。她认定是那只指戒的缘故,如果当时自己不贪心,高白由鄯州偷偷拿回来那只红宝石指戒时,敦促他速速给崔夫人送回去,也就不会有后边这些事情了。
但是,此时听到老爷说出这话来,她毫不怀疑地就相信了。丫环控制不住地抽噎、肩膀一耸一耸、泪珠子一对一对下滚落下来,说道,“都是菊儿命苦罢了!那天晚上不该惧怕老爷……”
都不必再说什么了,两个人一个愧疚、一个后悔,酒就再也说明不了什么了。还有什么比一个拥抱更能表达他们此时百感交集的心情呢
只有拥抱也是不行了,彼此之间又是多么的熟悉。他们忘乎所以、也忘记了为让二人的偶遇看起来更正常一些而大敞着的房门。
直到崔夫人在一名旧村仆妇、一名家丁的陪伴下一步迈到内室来,这两个被酒力和欲望缠磨得死去活来的人,还是不能利索地分开。
崔夫人平静地看着他们,一转身就走出去了。
当柳玉如、樊莺、李婉清在半夜时分、兴冲冲地回到新村的家中时,高审行正破釜沉舟地在一楼的房间里撒酒疯。崔夫人在屋中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地看着高长史把屋中的行李、衣物和用品一件件地抛到地下。
反正也就是这样了,事情还能坏到哪里去呢高审行被夫人和下人们在丫环家里抓个现行,早就恼羞成怒,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借了酒劲儿顺势就将丫环从旧村带回来了。
此时丫环正躲到厨房里,听着楼里乒乒乓乓的,心中暗道,“反正我也没有好儿,由着他闹上一闹关我什么事,说不定还会有个转机呢。”
谢金莲、思晴、崔嫣、丽容等人吓得躲到了二楼上去,谁都不敢露面。以往有李袭誉在家中时也许还会出面制止一下,甚至高长史也不会有胆子闹。此时崔夫人的身边只有个婆子上些年纪,生怕夫人吃了亏不得不守在这里,但也是躲在房门外不便进去。
高审行吼道,“高府中的人物,还能让你一个妇道人家吓住了,你太不知道事情该怎么做,你竟然……竟然去旧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