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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下意识地由桌边站起来,膝盖碰到了桌角,上边的酒杯一下子跳起来倾倒,酒流到桌上。老汉握了拳问道,“两位哪里来的西川院……可管得了我们!你可知这里是郎州、荆州、黔州交界三座州府都不管,轮到你来撒威!”
老汉的话给他三个儿子打了气,原本有些惶恐的三人此时也跳起来道,“你是什么官敢这样大胆说话,不老实我把你塞到盐井里去,看你们还怎么招摇!”
说着,哥三个跳过去,将李绅和王问臣围住,已经有两人一边一个挟住了李绅让他动也动不得。老三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条麻绳,拿着道,“爹,勒死他们算了,省得去报信。”王问臣在一边没人理,但也吓得脸上失色。
李绅和王问臣二人在路上等了一阵子,不见后边人赶上来。王问臣提议两个人在路上慢慢地走,边走边等后边三人。但李绅心里始终放不下,最后两个人返回来沿路找。
他们在山道上摸索着走了好久也不见人影,天黑时王问臣又说,“李大人,鄂州的事情正等我们赶回去报知刺史大人,不如……”
李绅摆着手,不奈烦地说道,“你不要说了!找不到李莺小姐,我管他什么大事不大事,继续找!”就这样,二人摸黑而行,实在走不动了。就在大树下委了半宿,然后继续找。
怎奈莽莽大山,除了怪岭丛林,连个打听道儿的人都没有,到后来连他们两个也迷失了方向。凌晨时总算看到有四条人影从不远处飞快地奔过去了。他们喜不自禁,知道这四人一定是本地人,那么只要跟着他们,就一定可以走上大道。?刚才院子里这些人一直在说话,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李绅和王问臣虽未听到高峻说什么辽东、什么大戟,但却把辛老汉后边的话听了个完全。
李绅也看到李樊莺小姐就在那里,不由得一阵心花怒放,他有意在李小姐的面前显摆,因而才不问青红皂白,跳出来说事。
眼下李小姐在眼前看着,李绅虽然心里怕得要命,但嘴上仍然不肯服软。如果让这些人一下子吓堆了,那要怎么面对李小姐李绅把脖子一挺,“还费事拿什么绳子,连把破刀都没有吗给爷往这边来上一下,看我皱一下眉头!”
高峻和柳玉如、樊莺坐在那里看着并不吱声,尤其是高峻成心想看看李绅的硬气是不是真的,这就给辛家兄弟产生了误解。当时老大抬起脚就踢到李绅的大腿上,“你再硬气,我们恩公刚刚说过没有鸡肉,这就宰了你们充数!”
老三上去,先把王问臣捆上。王问臣是个文官,哪有力气反抗,当时就成了粽子,再被人拿一团抹布往嘴里一塞,就越发的老实。
李绅结巴着道,“要杀便……便杀,别指望我服软!”
老大道,“还用得着杀你,就像他那样子捆好了,再把你们往深山中一丢,明早野狼就把你们啃得只剩骨头棒子了!”说着把李绅也如样捆个结实,“都蹲到一边去,等我们吃过了饭,天黑后送你们上山。”
说着爷四个坐回来,对高峻三人道,“恩公,你见笑了,多久都不曾有人来了,想不到这两条狗来坏我们的好兴致!”说着,这些人一起敬高峻三人酒。
妇人低声劝道,“他爹,我们不好这样害命,再说他们也只是一言不合……不能好好商量一下,只要他们不说出去,我们就放过他们。”
老都道,“这样的人你也能信吃人不吐骨头。”
李绅在一边道,“可笑你们有眼不识泰山!知道坐在桌上的贵客是哪个不他们便是凉州刺史李大人的大小姐和三小姐,这位高兄弟是李刺史的大姑爷,他们不是官府中人你怎么厚此薄彼!”
高峻知道李绅是把自己拉出来壮胆,言外之意也是在提醒自己:同是官府中人,你怎么见死不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