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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议事厅门口,许不了再一次托谢金莲,让她见了谢大哥多多求其原谅,然后才去到议事厅里。谢金莲到了大哥家门边,提了东西进去,让思晴和李婉清略等她一会儿。
高大人走了之后,谢广觉着这一天来胸中的积淤之气消散了不少。高大人一位大牧监,在牧场村甚至在交柳两县,甚至在西州都是有名望的人物,太阳一升起来就到家里来看望自己,这说明他已经从心里把自己认做是个舅子了。
谢广不由得把大漠里自己的行为再反想一遍,觉得这真是自己这辈子出得最值的一次远门,真是人财两得,还得到了高大人的认可。反观陆尚楼,他与自己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瞧那时姓陆的神气得,天都放不下他,眼下又怎么样了真是出水才看两脚泥。
他看着媳妇在屋里屋外忙碌,心里却再把许不了想了起来,心说这位许不了无论在模样上还是在情调上都非自家媳妇可比,谁又能想到自己一个谁都看不起的人,会与她也沾上边儿呢想至此谢广不觉心头大是快慰,脸上的肿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谢家大嫂试着埋怨说,“堂堂一位牧监,来看病人竟然一点像样子的东西也不带,只是一捆草,看起来亲戚也有先后。”
正说着,就见妹子谢金莲手里提了东西迈进门来,正好听到了大嫂的埋怨,气得她站在门内再也不往里走上半步,只把手里的酒、烧鸡一下子丢到地上,两坛酒打了一坛,烧鸡也从纸包里滚了出来。
谢金莲说道,“省你们背后嚼我们,快来给你们补上!”?谢广顾不得身上疼痛,跳起来去救那坛酒,看到酒已从裂坛中洒了个干净。他只来得及捏带起碎片,用嘴吸着里面剩下的残酒,一边说道,“听你嫂子胡说!谁又有福享受高牧监亲自给揉背捏肩,还不是托了妹子的情面!”
再看谢金莲已经一扭头出去了。谢广没好气地呵斥媳妇道,“一句话,一坛好酒没有了!让你不长记性。”
大嫂脸上讪讪地道,“还真是这样,从来都是别人提了酒肉往当官的家里送……必是他自己抹不开脸面,才让妹子再跑一趟。”看看地面上的酒湿了一片,香气四下漂散,大嫂的心里十分后悔。
在议事厅里,别驾、牧监高大人、西州户曹罗得刀、高峪和王允达终于第一次坐到了一起。李袭誉对王允达说道,“你说说你的意思。”
王允达清清嗓子开说,高大人这才听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也知道高峪二哥为什么一直不配合了。
王允达的意思是旧村改建后,既要划出一般居民居住区域,又要有外县、外村到牧场村临时打短工人员的住处,这样的人并不把家安在牧场村里,只是单身来去,挣了钱就走,因而再像一般居民住宅似的搞那么大的院子就不合适,这些人掏钱租这些房屋时会多掂量掂量。
接下来就是这次高峪一直不太满意的地方。王允达的意思是,来打短的人员一般都是到柳中牧场来的。那里铡草、担水、上垛、清理厩房中的马粪等事都是他们在做。对此高大人心知肚明,这些事情都让牧场里那些牧子们来做是做不开的。
王允达说,因此那些给打短人员住的房子,就要建得离着牧场方向近一些为好,也好让他们在牧场、旧村间来来去去的方便,而旧村中居民住的区域就往外移,放到去西州的大道附近。
同时,王允达说,而需要同时新建的酒馆、旅舍、商铺、澡堂子等一应建筑就应该也一并往柳中牧场方向才对。这些人在牧场里下了夜岗,就近到饭馆里吃上顿饭、喝两壶酒,不是很好
王副牧监的话看起来十分的在理,也处处在为牧场考虑,李别驾此时听起来也仍是在频频点头。但高峪听了,只是把眼皮也不抬,手里捏了什么东西在搓捻。
高大人却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他一面叫冯征去新村叫许不了,一面说道,“王大人的规划十分的不错,但是眼光还是显得不够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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