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擦身子的手巾等着她。
等她轻巧地跳到了岸上,高大人把手巾塞给她飞快地擦了几下,然后将衣服帮她披好,歪过头听那边的动静。只听一个人又说,“不然我们就回去说,城门大开,吊桥也放着,但是城里有伏兵,怎么样”
“这谎能骗过丞相有伏兵你们是怎么跑回来的”一个人以另一种语调问,像是在模仿落昭。一会儿又恢复了本来语调道,“我知道城中并没有伏兵,但不想照直了说。”
此时樊莺已经穿好衣服,才有心思听对面两人的对话。听到这里,伏在高大人的耳朵边悄声说道,“这话要是让那个什么丞相听到,趁早打消了念头!”
许是刚刚出水,樊莺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高大人揽了她的肩膀,示意她别说话。但那马在树下又喷了一下鼻子。对面一人狐疑地说,“难道是我耳背得厉害怎么总像是有马在树林里!”
另一人也怕了,“嘘——”用更低且慌张的声音道,“我让你吓得也神经了……不过正好,我们就回去说,在城外就见城门大开,听到城里和城外树林里有马叫,这不得了!”
两人瞎话编妥,匆匆上岸,收拾收拾骑了马沿河往西去了。听人走远,樊莺道,“这两个探子编瞎话,害得我澡都没洗好。”
她忽然想起刚才高大人在水里把自己摸个遍,上岸时又整个暴露在他面前,就打住不说。禁不住把方才的情景回想一遍,双手抱了高大人的腰,头靠在他胸前不说话。过了好一阵子,她发现高大人也一声不吭,便轻声问,“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还有三天就十五了,不如我们三天后再来,今晚的月色总觉不大亮。”他说得一本正经,樊莺的手在高大人腰里轻轻掐了一下,“我们回城”
高大人道,“我本有心悄悄跟了他们去打探一下,不过听这两个家伙的话,我改变了主意。”两人解了马,共同骑了回城,一阵清脆的蹄声在夜色里传出好远。
在焉耆城西、淡河西岸的密林里,一支八、九百人的队伍正在等候落昭最后的命令,这些人是从焉耆城中逃出去以后重又被落昭收拢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