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嫌弃她,何必要娶她”
朱晦文说:“还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又不爱惜名节,可以替我讨好上司!可她居然还挑人,只与你鬼混!一只破鞋,有人穿就不错了!”
每次听他说话我都觉得自己的思想在受酷刑,本来就不太正的三观受到了碾压,我为什么要问他!
“我不想和一头猪废话,谢慎言,你不想和我叙叙旧么”
谢慎言说:“不想,我只想你配怎样的死法。”
“巧了,我也在想哪种死法最配你们,是公了还是私了”
“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快!我先给你点教训!”
朱晦文烧红一把烙铁,向我举来,我挣脱绳子,向下一按,烙铁刚好烙在了朱晦文裆下,石牢里回荡着杀猪叫声和糊味。
我活动着手腕,上边有几道绳子捆绑的瘀痕。
绑人这种技术活怎能叫一书生干只要暗中抓住一截绳子,绑再紧都没用。
因为太吵,谢慎言抽出一块汗巾塞住了朱晦文的嘴,终于能安静地叙旧了。
“其实谢家的事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只是皇上手里的一把枪,他指哪我就得刺哪。”
“你掏空国库,却诬陷谢家,还与你无关”
他一个扫堂腿过来,我跃起躲开。
“原来你受伤也是假的!”
我解开腿上的夹板与绷带,说:“我只是想和你心平气和地叙叙旧而已。你生于谢家,亦该知道,谢家的生存模式只适合乱世,不必自己争权却拥有最大的权利。但是在天下一统时,谢家还不愿屈居人下,必然会遭皇家忌惮,你们唯有两条路,要么自己做皇帝,要么臣服于皇帝,不想担帝王之责,还想享帝王之权,是行不通的。”
谢慎言咬牙道:“若没有你,我们谢家还好好的!纵然皇上忌惮我们,又能奈我谢家如何”
“乱世时,你们操纵了人才真能凌驾于皇权之上,因为人才能决定国家的生死存亡。但是太平盛世……”我指着朱晦文说,“即使一头猪也能做官,你认为谢家还能屹立多久还有你们那些忠实的门生,一直要求为谢家翻案,稍微吓一吓,现在不都夹起了尾巴”
谢慎言陷入沉思,朱晦文已冷静了不少,自己抽出了嘴里的汗巾,像恶犬一样朝我扑过来,嘴里发出“吼吼”的声音,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朱晦文绑在了椅子上,再次堵住了他满口脏话的嘴。
石牢再次安静,谢慎言是个聪明人,没有再钻牛角尖,垂首颓然道:“虽然我们谢家每个人都知道谢家终会没落,却不想放下曾经的权利地位,妄想与皇上分一杯羹,实则是与虎谋皮!是我们小看了他,忘记了朱雀门事变他诛杀兄弟的狠厉。”
他突然瞅着我说:“若说扮猪吃老虎,唯有煜王殿下与当今圣上最为擅长。”
这是夸我么好像夸他自己更多呢
“我不过演了出拙劣的苦肉计,是你被仇恨蒙蔽才中计,我哪里有皇上能耐”
谢慎言说:“我不是说这件事,而是王爷平日里吊儿郎当,每当重要时刻却总能令人刮目相看。比如在宣文馆,王爷无一日认真听讲,毕业考却能位居榜眼;没上过几天学,却能将科举制扬长避短;当我们谢家门生欲逼宫翻案时,你居然能想出釜底抽薪之计……你不杀我,却和我分析谢家已是穷途末路,莫非是要我放下芥蒂,为你所用”
我哈哈笑说:“为我所用你肯吗”
他亦轻笑:“谢家只剩我一个,原先的路已走不通,若能投个明主,封侯拜相亦不枉此生。”
“没想到无止境还具有伯乐的慧眼!你的明主也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