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晦文做出了铁面无私的样子,宣读判决:“朱晓梅罪犯盗窃,财物虽轻,亦触犯无律,当杖责五十,念其自首,当以减半,又念其年幼无知,现判归还财物,杖十五……”
朱晓梅像泥一样吓瘫在地上,嘴唇惨白:“不是说自首只打手心么”
“等等!”我说,“朱晓梅盗窃是为栽赃陷害,不能单以盗窃罪论,当加罚两倍!”
四十五杖下去,这小姑娘至少要下肢变形,我似笑非笑地盯着朱晦文,他咬牙道:“县丞所言极是!判朱晓梅杖四十五!”
“再等等!”我又说,“无律有规定,不满十二岁犯案者,不负刑事责任,交由师长惩戒。本王一开始说的打手心才是本案正确处理方法。”
百姓已经疑心四起:“朱大人莫非连无律都不清楚”
“亲妹妹犯案都不查清楚,搁别人身上岂不更糊涂”
“天呐,连无国律法都不清楚的县令,不知办了多少冤假错案……”
朱晦文狠狠瞪了我一眼,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连拍几次惊堂木,留下一句“就按乐县丞说的办”退堂,朱晓梅吓得趴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还不如乖乖挨了板子,那样家里会认为是朱晦文欠了她,现在她得罪了长兄,以后在朱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小女孩挺让人心疼的,可她不该陷害无忧。
我带着无忧从后衙离开。
“你原本打算如何整凉如水”
无忧狡黠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把他的墨换成了一个时辰后会隐形的,原本先生能收到一张完美的白卷。”
我去,这可比考前偷走他文具狠多了!
为了缓和小辈的矛盾,我打算了了我与凉家的债。小年这天,我拿着三万两白银的借据来给凉珩拜个早年。
凉珩见到他儿子所写的白纸黑字擦了好几遍眼睛。
“他怎么会欠你这么多钱”
我如实回答:“令郎从我这买了个娘。”
“什么!”凉珩又掏了掏耳朵。
我想了想怎样才能用最短的语言说清楚整件事。
“冷香凝您认得吧令郎花三万两买了她。”
“香凝她怎么会……莫非如水知道了”
我没兴趣知道他们的家族秘密,只道:“看您叫得这么亲密,一定是认识了,具体情况去问她和令郎吧,借据还你,没事我先走了。”
我把借据丢给他,他却未接。
“这借据既然是犬子亲笔所书,本官不能收,时值年终考核之际,你要害本官收受贿赂么”
“本来我没想过要钱,是你儿子太不识抬举,我气不过才整整他,这借据我留着也没用,反正你也还不上。我只想清了这笔债,让你儿子管好自己的桃花,别总想着陷害无忧。”
凉珩冷笑:“哼!孩子之间的矛盾都被你利用成打击朱县令的利刃,他经营一年的好名声全被一个案子毁了,我可不想惹一身骚。”
“那只猪作为县令只会吟诗作对,连无律都不清楚,哪能怪我您既然不信我的诚意,我烧了它好了,这样账也清了,也不算行贿受贿了。”
我捡起借据欲将其扔进香炉,凉如水恰好从外归来,见我拿着借据以为是上门要账来了。
他急切地说:“爹,他和您说什么了您别信他,这三万两我自己还!”
凉珩却不紧不慢道:“孩儿,你娘的事你都知道了当初我与夫人也情非得已,你怪我们吗”
“您与娘伉俪情深,娘待我亦如亲生,我怎会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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