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衙役憋鼓着满嘴闷气,愁眉不展,把手从那酒坛绳上挪了开。
脸色不禁有些纳闷儿。
心道就算你这酒坛子确实是大了点,那它撑死也就灌二十多斤的酒,我这咋还抬不动它呢
此刻在撒开酒坛后,瞅着酒坛周围,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绑酒绳的下方,一截绳末,被那小二有意无意的踩着。衙役瞧了这一幕后,当即拍案而起,满脸暴怒异常道:
“狗东西!你退开!”说着就上手去推那小二。
那小二受惊,不等那手推向自己,便慌忙躬身连连直拜,撒腿就跑道:“官爷息怒官爷息怒,无心之举,切莫怪罪!”
“你给我站住!”那衙役推向小二的手臂改推为抓,心道好你个狗东西,竟敢让官爷我在杨都头面前出糗,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此刻瞧着小二逃窜,正要起身跨步追去,便听得背后杨增又道:
“快倒酒!”
那衙役软绵绵应了声“好嘞都头”只得重新座好,给杨增盛了碗酒。
杨增接酒斜眼瞥着窗外,忽而一笑,那衙役寻着目光望去,当视线最终盯在一个小娘子的身上时,眼睛转溜溜一个贼笑,朝杨增狗哈:
“杨都头若是喜欢,今晚兄弟们就给都头绑了在床上。”
杨增哈哈大笑道:“把你娘也给我绑在床上。”
那衙役闻言吓得一跳,慌忙啪啪掌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便听旁边衙役瞪眼嗔他道:
“咱都头清高欲寡,只是站在纯粹欣赏的角度,来看这钜鹿美景美色,到你嘴里咋就变得这么龌龊。”
那掌嘴的衙役切~的一声,朝着杨增望去,便见杨增喝了碗酒后,将那酒碗重重放下,看向外面的眼神,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衙役只当得旁边这自以为是的蠢货也说错话,惹得杨增不高兴了,悄悄拿胳膊肘戳了那傻帽一下。
便又听杨增抬起手来,缝眼指着府衙东侧,那处空旷之地道:“那是在干什么”
众衙役慌忙挤在窗旁,朝着杨增所指望去。
便见十余人抬了木板,木桩,木牌,响锣,红缎带,大红花,似是要在那处空旷上搭建什么擂台。
一衙役目露疑惑道:“杨都头,似是要搭擂。”
另一衙役也是随即笑道:“戏班卖艺而已,都头莫要理他。”说着匆匆给杨增呈了酒。杨增不接,那衙役也不放,就那么嘿嘿傻笑的凌空捧着。
便听再一衙役道:“都头若有兴趣,咱们大可前去一看。”
杨增便提刀起身扔了酒钱。
几个衙役手忙脚乱的慌忙将那酒钱给杨增重新塞回衣袖,朝那小二叫道:
“给我记账上!”乱七八糟喊了五六个名字,那小二倒也习以为常,嘚嘞~一声,便去记账了。
等到出了醉仙楼。杨增大步朝着府衙东侧走去。身后众衙役喝的确实有些上头,脚步轻飘飘的,左右扶持,竟有些跟不上杨增的步调。
连跑带喘的勉强跟在后面,还不忘朝杨增拍马屁道:“杨都头好快的脚力,实乃踏雪无痕,健步如飞啊!”
杨增撇嘴笑道:“你们倘若饿个几年不吃不喝,也能瘦的飘起来。”
那群衙役连连摇头苦笑。
又换了别的马屁来拍。
此刻一行人走不多时,便来到了擂台搭建的场地。不等杨增吩咐,衙役便探上前去,揪扯来一名正在搭台男子,斥声问道:
“你们干嘛来的”
那男子瞧着来人乃是一名衙役,当即被吓得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此番龙头山奉命前来搭台的,乃是张宝所率领的子队,因考虑到牛头山原本那伙强人性情暴躁,行事鲁莽,易起冲突,故而此番前来的,大都是三河乡聚集的义民。
而这些义民,有些对官家人,仍然存在骨子里的恐惧,故而此刻突然被衙役抓了质问时,支支吾吾了半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衙役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