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唯一声令下,组员们倾巢出动,走出徐府巷,到了繁华的街面,一路拦了4辆黄包车,一直拉到南京城最繁华的路段太平南路。
天山会馆、浙江庆和昌记支店、绿柳居、四川酒家、四名眼镜店……一路上都是经营的老字号,铺面前人声鼎沸。黄包车、电车、大敞篷的老爷车在宽阔的街道各行其道,平头百姓大抵穿褪色的蓝色衣褂或长衫,偶有穿簇新西服、戴礼帽的有钱男人和他身后花枝招展、穿绫罗旗袍的妻妾穿行其间。
白世唯和马鸿坐头一辆黄包车,跟在后面的第二辆拉的是郭人美和李琳,后面再有两辆,为了避人耳目,故意拉开了些距离,远远地坠着。
夜幕下的南京城,灯火通明,大小酒楼、饭店、茶社、外国人开的西餐厅摩肩接踵,连成一片,饮食业十分繁盛。
白世唯英气俊秀的脸廓在流光溢彩的光雾中显得更是深邃立体。
约莫半个时辰的脚力,黄包车夫在一家招牌为亚细亚的二层楼饭店前停下。这是家中西合璧的饭店,由华商经营,兼营京苏菜和西餐。
第二辆黄包车也紧跟着停下。
马鸿付了两辆车的车钱,向亚细亚饭店的饭僮招了招手,十五六岁的饭僮立即跑过来,殷勤地领着他们先头人马进到预定的包厢。
上了茶水,一刻钟后,后面的组员也陆续进到包厢。
总共十一位用餐,订的是亚细亚饭店的2号大包厢,有十二张软垫椅子的大圆桌。桌面是高档的大理石,房间里有敞开的壁炉,因为是四月天,壁炉里空着,地板是松木,有两扇弧形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临街的街景,白世唯对酒店的环境颇为满意。
他坐在临窗的主位,左右手依次坐下郭人美和马鸿,李琳挨着郭人美坐次位,其他组员随意分坐。
“小朱,叫跑堂上菜!”
白世唯见组员们一个个正是吃壮饭的时候,大抵饥肠辘辘,连忙叫朱智深安排跑堂上菜。
“好嘞,组长!”朱智深笑嘻嘻地去外面走廊吆喝跑堂。
“组长,我们今天可不可以开点洋酒助助兴”副队长袁兴活跃地问道。
“袁队长,你还喝洋酒,要喝醉了,可是在我们俩位女士面前出洋相喽!”其他组员立即哄堂大笑。
袁兴也不介意,依旧嬉皮笑脸:“常言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今天即使不喝酒,我也陶醉!”
郭人美和李琳也不气恼,抿着唇偷笑。
“袁队长,来一个段子!要荤一点的!”副队长李达不怀好意地逗。
“组长”袁兴虽然嘴里跑火车,但也不是毫无原则,他询问的目光请示白世唯。
白世唯深邃的目光看了一眼郭人美和李琳,见她们微微点头,便留了些余地说:“助兴可以,但嘴巴不能太野!”
袁兴便来了劲,绘声绘色地说起一个段子:“生产队杀鹅过年,队长写通知,把鹅字写得较散,变成:下午男人杀我鸟,女人拔我鸟毛,晚上男人老少都来吃我鸟肉!也可以吃我鸟蛋!”
“袁兴,有你的!看不出你这人精肚子里还有些花花肠子!”马鸿哈哈大笑,其他组员也笑得前仰后合。
郭人美没听懂这个荤段子,瞪着一双秋水明目,懵懂地看着笑成一团的组员,只有白世唯英气的脸沉稳如初,她不由得暗暗钦佩。
白世唯见组员们有些放肆,犀利的眼风一扫,众人立即鸦雀无声,袁兴知道自己过了,连忙耷下头,不敢再造次。
“少帅坛子肉、百花春满园、葫芦美人肝、瓢儿鸽蛋、酒凝金腿、兰花肉卷、水晶鸭、蟹粉扒白菜、烩牛筋、炖甲鱼来喽!”跑堂的接二连三地上着一道道民国大菜,嘴里念的菜名儿一听就十分有食欲。
这些都是金陵响当当的大菜!
白世唯不动神色地扫了一眼,在座之人除了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