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刘元甫脸色煞白地失声惊呼道。
“你这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妖怪世界上哪有什么妖怪!你当我们刘家人是那种乡下的蠢夫愚妇么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刘元甫的身后响起一声冷笑,却是他那早已心怀不满的三个儿子终于按讷不住了,此时说话的,正是脾气最火爆的三子刘匡义。
刘元甫的这三个儿子,以前都上过前任湖广总督张香帅创办的湖北自强学堂,接受过新式教育,再加上这几年来又跟那些革命党人走的很近,思想比刘元甫可要激进多了。
如果说刘元甫对于那些神仙鬼怪之事,是半信半疑,疑多于信,那么他的三个儿子是完全一点都不信的,对于今天突然出现在他们家的这个什么祖师爷,他们早就嗤之以鼻了,现在父亲居然还让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给母亲看病,更是让他们大为不满。
“父亲,三弟说的没错,我们可别相信这些江湖术士的鬼话。照儿子看来,母亲的这病,连中医什么的都不要看了,还是按照那施密特医生的建议,将母亲直接送去他们大不列颠帝国的国都伦敦,那边的医疗条件比咱们清国不知好多少倍,或许到了那里母亲的病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老成持重的长子刘匡明,也是苦口婆心的劝道。
他们这几个儿子,其实早有心将母亲送去国外求医了,按照他们那英国朋友施密特医生的说法,母亲的病只有到了如今世界上医学最昌明的城市伦敦,才有治愈的可能。
可惜刘元甫始终不同意这个提议,主要还是不忍心自己老妻年纪这么大了还要漂洋过海,去往异域,万一客死他乡,连魂魄都没个安身之处。
刘元甫虽然算是颇为开明的人物,但年纪到底大了,乡土观念还是根深蒂固。
此时听到儿子们再次提出这的建议,登时铁青着脸狠狠盯了他们一眼,怒喝了一声道:
“闭嘴!”
接着转向原慈,神态转为恭敬。
“原仙师,不知弟子这老妻,是被何妖物所害,还有没有得救,望原仙师大发慈悲,施以援手,如果能救回弟子这老妻,弟子甘为犬马,任由原师驱策。”
江湖终究是老的辣。
刚才原慈轻轻松松用一只手就镇压了自己那疯魔状态下的老妻,让刘元甫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这位来自昆仑山的少年,就算不是神仙,但也绝不是普通人。
这一刻,他的心中不禁隐隐升起了一丝希望。
原慈沉吟了一下,按在老妇额头上的手指依然在不停地跃动着。
他倒不是在考虑要不要救,而是在想怎么救。
其实要杀死藏身老妇头颅内的那个小妖物,是很简单的事情,自己现在一下一下敲击在老妇头颅上的指法,常人看来可能不明所以,其实却是一门昆仑秘术,名为荡魄指。
对于躲在老颅内的那头小妖来说,每一次指落,不吝于是一记五雷轰顶,只要再过一小会,那妖物必将被他震地烟消云散。
只是这样一来,恐怕还是不能让这些人信服啊!
不过,这倒也是一个机会。
原慈虽然是第一次走出昆仑,来到山下世界,但是这江湖上的门道,红尘中的人情世故,他那个话痨师父从小就跟他说过很多,像欲将取之,必先予之这种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
原慈略一思忖,接着就用一只手在身边的包裹中翻找了一下,然后缓缓抽出了一根长约尺余,筷子粗细的细铁棒,递给了刘元甫道:
“让人用猛火将这根棒子烧红!”
这东西其实用三昧真火点上会更好一些,可惜现在天地间的灵气已经快消散殆尽了,自己的三昧真火只能深藏于神魂深处,护佑着一点真灵不灭。
刘元甫连忙小心接过那根细棒,交给二儿子刘匡理让他亲自去办。
一时间,这间房屋内就蓦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视线,都落在了原慈的脸上,原慈却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指依然在刘元甫老妻的头顶上轻轻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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