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春暖花开。又到了……
苍龙山,苍龙寨旧址。残垣断壁,地上依旧留有焚烧的痕迹,昔日一众土匪活动的聚义厅也在大火中毁于殆尽,再不复热闹之景,暖风吹过卷起尘埃仍显冷清。苍龙寨历经五六十载,曾是前朝寻脉兵将的驻地,曾是流民百姓赖以栖息的避难所,曾是五十余号山匪的家。
往后的日子里,附近县,府郡或许有人还记得它的存在。记得它祸害百姓的残暴,记得它劫富济贫的辉煌。
苍龙寨后崖,探头下望仍是不见崖底。三月明媚的阳光依旧照射不透半崖郁积的浓雾。
“砰,砰砰”重物敲打的声音从吊脚楼残骸中传来,声音沉闷而空洞,在这人迹罕至的苍龙寨略显突兀。
“轰”一只白皙的拳头突破掩埋残骸的压迫从地底显现,随即一颗脑袋探出,又猛的缩了回去。
“险些又被砸了回去……”邱毅看着掉落的残梁嘘道。
在地底石厅内待了近三月,前两月小日子过得还算舒坦。有吃有喝有被褥裹身,闲了练功打坐,饿了穿鱼烤肉,累了泡澡睡觉;除了有些孤独,有些想念阳光,有些想吃带味的吃食……别的都还好……
后一月,一切危机顿生。牛油燃尽,鱼油有余却点不着壁盏。漆黑无光陷入一片黑暗。人在黑暗中恐惧很快便袭来,失去火光的前两天,邱毅啥也没干,捂着被褥窝在石厅壁角,时恐两具尸骸从石堆里爬出来,时恐水流处有未曾见过的蛇虫袭来。
第三日,邱毅站了起来。遇到艰难总要面对,懦弱的回避谁也不能帮你解决。方圆近百里渺无人烟,地底暗无天日,放个屁都只有自己听。能靠谁那俩鬼么
一应行囊物件都摸黑搬到了甬道入口。存了十余条烤鱼,剩余千年老参一只,在这些食物耗尽前未能逃出生天。那等待邱毅的结局将更加恶劣,摸着黑靠吃生鱼继续苟活,或是豪壮些举剑了结小命。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邱毅没有莽撞的去尝试三百余丈的甬道,而是在入口处没日没夜的修炼上古功法五行土决。有希望总是好的,土遁决修炼略有小成。握灰扬尘邱毅也能借扬起的土元素遁出十余丈。而今期待的是土行决有成,待功成之日,去他娘的三百丈甬道吧,直从地底便能重见光明。
只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太过残酷。吃食耗尽,邱毅也未功成。既强求不得,就只能智取奋起一博了。
取了三只壁盏,剑斩成齿状套于双脚左掌,行囊等轻便物贴身紧缚,金砖斩了半块,余着尽弃,太过沉重增加上攀难度。将剩余千年老参切碎含于口中,左手握尘,右手持百炼匕邱毅准备放手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大道无期,五行乱阴阳,土遁”法言口出,扬尘掐决,邱毅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背靠甬壁双腿笔直前撑,一手持百炼匕扎入道壁,一手遮眼,透过指缝看着五彩斑斓的阳光,任凭方才冲击而起的残烬碎瓦袭身。重见天日,沐浴阳光的感觉真好。
皇城千枫山,时至四月天。一树树红枫抽出了绿芽,有叶成型,红绿交加,间杂忍冬攀滕,白花黄蕊染碧枝。风吹过,轻灵夹香,春燕随风舞喳喳呢喃。
春光明媚,风凉阳暖正是踏青好时光。千枫山林内,文儒学子举目望树伤春,摇头晃脑伴起息息叹声;翩翩公子,妩媚千金林中追赶嬉戏。
一幅人间四月天的绝美佳绢却被一少年墨染。少年身着冬装缚袖短打,也不怕热得慌。蓬头垢面,尤数月未曾梳洗,尽显邋遢。身后背有行囊瘪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