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南江县,堪堪入夜。县内很是冷清,室外温度过于寒冷,少有人出门。
邱毅寻了酒肆,二十年女儿红要了三坛,烧鸡烤鸭各一只,着店小二打包了两份糕点,付银三两尽数带走。
二瘪子点头哈腰的在前头带路,邱毅提着礼品尾随;俩人是要去拜访二爷黄天虎,逢山开路,进庙拜神。码头还是要拜的,更何况是和山寨有亲的码头。
二瘪子对邱毅自个提礼物的行为很是不解,您这有小弟代劳呢,至于这样累着自己么
邱毅出言一解释二瘪子顿翻白眼,自个买的礼品自个提,显得颇有诚意;合着他一跟班小啰啰还要再掏钱买礼品么却是不知邱毅实有这一想法。
前几日做了一单大票,银钱邱毅是分文未取的,皆被众贼分了去,那时众贼可比自家穷酸有钱。方才付的三两银子还是自家积攒好些年的老本,一去三成身家,现下里心还疼着呢。先前被一众山贼薅去的包裹行囊,还了回来,一物未少。
‘叩,叩叩’敲门声自院外传来,尚在厅内品茶的黄天虎应了声:“来了,等会儿。”黄天虎年约四十许,身高八尺,刀眉星目,面相正直,或是公家捕头身份,观其势不怒自威。自家内人闻声抱着方入睡的孩儿,也挑了门帘斜依门框问道:“老爷,谁啊”
“不知,你且先行歇着。我去开门。”黄天虎龙行虎步间应到:“来了,来了,别敲了。”
开门见得一人发如鸡窝,黑脸黄牙,似乎十余年未曾洗漱般。见其低眉顺眼面带谄媚叫了声:“二爷。”
黄天虎凝神几息,暗思来者何人,脑中灵光一闪方才记起,松了眉头。抬手搂其肩:“呦,小二子,稀客稀客。来来来,里边坐。”见得二瘪子身后跟着一人,双手满提礼品;黄天虎即便对二瘪子突兀到访稍有不愉,亦不便辜负了其一番心意。
邱毅见得二人相谈甚欢,大有把自己个晾门外的架势,忍不住了:“咳。嗯。”前方入院二人立马回头。
二瘪子有些尴尬,见得二爷太热情好客,兴奋的把自家小军师给忘了。“二爷,给您介绍,这是咱寨子里头新入伙的军师;可得大当家的器重了。军师,这位就是大当家两肋插刀的生死兄弟黄二爷。”急忙上前接了邱毅手中礼品,二瘪子低声为双方通名介绍到。
“小子邱毅,见过二爷。”邱毅略一躬身,抱拳行礼。“呵呵,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如此客气。来,咱厅内叙话。”黄天虎爽朗道。
放了礼品,三人厅内就坐。“夫人,有客到访,还请取些茶水吃食过来。”黄天虎歪头冲里屋喊道。不多时,便见一妇人打扮女子手托茶盘而出。
“见过嫂夫人。”邱毅请身行礼,二瘪子也有样学样来了一记。妇人并未言语含笑点头放下茶盘便退回了里屋。
黄天虎执壶倒茶,茶水九分满:“不知小兄弟深夜探访可有何事我那结义大哥身子骨可还硬朗”
“回二爷话,大当家的身强体壮,武学高深已是超脱我等凡人见识,一切都好。”邱毅抬手于桌叩敲三声又道:“二爷,前几日寨子里犯下的案子您定也知晓;实是一众兄弟囊中羞涩,食不饱腹了方行此龌龊事。”
“哼,早先便曾进言大哥,褪去山匪这一鄙夷名号行招安一策。他可有听进半言而今下场皆是咎由自取,若非县内有我压着,县衙老爷早已邀府城兵士平了苍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