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笙离慢吞吞起身,走至窗口位置,目光望向遥远的黑夜,有几颗星稀疏的摆在天空中,散发着暗淡的光芒。
左边的牵牛星与右边的织女星,当年就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狠遭王母拆散,今日他同唐洛洛,无非也是此等解决,想到这里,素来沉稳,遇事不慌的太子殿下不由得心下伤怀,黯然神伤。
那日他本想直接带着唐洛洛离开夜幽亭,却被长远抱着大腿,硬生生阻止。
长远说,若是他将人带走,便是公然同太后作对。
是啊,他又如何不知道。
可他应该如何才好,他要如何,才能将自己喜爱的人留在身边,护她日日开心,安全无禹
可笑他身为当朝太子,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如若本太子不能给你一个将来,何苦要害你。”
从回忆中抽离,凤笙离长吁一口气,双手重重的砸向墙壁,惹的窗子一震,吓坏了躲在窗外的黑猫,迅速逃了。
“太子殿下。”
长远在门外守了一夜,听到动静,朝着里面小声试探着叫人。
“什么事”
听出凤笙离是一夜未睡,长远在心中暗叹口气,柔声道,“鸡鸣了,天也亮了,该是洗漱上朝的时候了。”
……
诺大的宫殿之中,左右两排士大夫恭敬有序的朝皇上行礼,八个大柱子,更是衬托的这宫殿巍峨肃穆。
皇上坐在最高处的龙椅上,朝着众人道:“今日早朝,可有要事禀报。”
众人面面相觑,无有要事禀报,皇上指点了陇南水患一事,还有灾民后期料理,交于何人处理之事,便令众人散了去。
凤笙离刚出了天子堂,便见一小厮候在门口,一辆简洁又不失大气的马车停在一旁,不用想便知是三哥府上的马车。
果不其然,凤茂勋轻手轻脚从马车上下来,一身白色布衣,衬的他愈加儒雅,倒不像是个皇子,说是民间的书生,恐也有人信的。
“为何要将她交给夜幽亭”
真不像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三哥的口气,他开口就说出一些质问的话,令凤笙离有些不悦。
他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忍着怒意淡声道:“太子府的人何处发落,什么时候轮到三哥做主了”
一旁的小厮嗅到了气氛不妙,立即上前,在凤茂勋身上披了件长袍,小心叮嘱着:“三皇子殿下,咱们该回了。”
凤茂勋未曾理会身后的那小厮,毫不避讳的警告着:“你应当知晓,皇祖母责罚她的原因为何。”
凤笙离心知肚明,却佯装不知,只嗤笑了一声质问:“三哥何意”
“
何意”凤茂勋笑了一声,那笑中的意味明显,全然不似是他温和的气质,“聪明如你,怎会不知道”
凤茂勋几步走至凤笙离面前,二人剑拔弩张,面色严肃。
“那日,在慈宁宫,冲撞太后是小,你我求情是大,四弟与我,皆是心知肚明。”
凤茂勋说这番话时,眼神意味深长,似是在提醒着凤笙离什么,凤笙离不语,凭着他的聪明才智,以及在朝堂上的势力,要救出一个小太监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唯恐惹出了事端,令太后生疑。
似是被凤茂勋说中了,凤笙离怔住,转过身子去,朝着凤茂勋摆了摆手,笑道:“三哥多心了,四弟会处理好太子府的事宜,不劳三哥操心,三哥若是有时间,还是养好自身旧伤吧。”
凤茂勋猛地抬起眼眸来,盯着已然上了马车的凤笙离。
一旁的小厮看他良久回不过神来,忍不住提醒:“殿下,外面风大,快些进去吧。”
凤茂勋这才回过神来,再次狠狠的瞧了那已经走远了的马车一眼,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