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饼子被母子二人瓜分了,范一笑注意到,王大松只吃了一小块,最大的那一半被他的母亲吃了,他们的身上总算是有了力气,脸色也变得活泛起来。
洪店镇的尸体每天都有人收拾,就是用人拉的拖车装上尸体,运送到小镇外面的山岗,胡乱挖坑入土为安罢了。
王家还有活人,王大松不同意收尸的人安排,在范一笑的帮助下,雇了一辆车,才花了三角钱,王大松推着车,在镇外三里地的位置,找了一个干干爽爽的地方安葬了父亲。
他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一直念叨着老家的风俗习惯,说什么需要通知亲友,还得请和尚道士,起码需要葬在祖坟中,如此等等。
范一笑和王大松一言不发,没有跟王家的主母一般见识,顺利把王老先生安葬就算是最稳妥的安排。
王大松非常感激范一笑的仗义援手,说道:“我知道现在是乱世,但是道义自在心中,多谢馈赠,我爷爷是大清朝的尚书,到了我爸爸这一代,清朝的官不是官了,民也不是民,家中坐吃山空,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这辈子算是废了。”
“不需要谢来谢去的,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范一笑不在乎王大松的谢礼说道。
“落在异乡为异客,我还是没想好。”王大松的表情非常落寞,眼睛空空洞洞地说道。
“倒是有一个去处,就在洪店镇南边十几里的地方,有一个柏山,我还有几个朋友在那里,他们不愁吃穿,你想去的话,我可以作个引荐。”范一笑对李九有防范的心理,对于这个孤儿寡母的王大松一家却没有丝毫的防备。
“我肯定去。”王大松语言铿锵地说道。
忙完了王老先生的葬礼,已经快中午了,范一笑看了看天空中的艳阳,浑身热得难受,汗水浸透衣服,其他人已经穿着短衫裤衩,他却依然是一身的长袍,很不合时宜,但是不穿长袍,身上的枪械无法携带。
拿出零碎的钞票打发走了雇请的工人,范一笑带着王大松母子二人回到董奇亮那边,对董奇亮说道:“这一位是王大松兄弟,这一位是王母,你带着他们回到村子里,他们都是可怜的人。”
“是。”董奇亮答应下来,好在他没有行军礼,显示不出战士出身,主要是动作不熟练,毕竟不是正规军的管理,如果是有编制的军队,不行军礼要受到责罚。
哑巴呆呆看着王大松母子,手指比比划划,表示原意带着客人回去。
范一笑沉思片刻,对王大松说道:“这是我的兄弟,可惜天生残疾,不能说话,你跟他走也是一样的。”
“也可以。”王大松倒是没有挑剔的地方。
就在范一笑忙着安排王大松一家人的时候,李九穿过洪店镇的街道,来到小镇东北角的一个院子里,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无人,一闪身进入院子。
门口一个持枪男子立刻警惕心十足看着李九。
“是我,政委怎么样了”李九伸手推开枪口,着急地问道。
“好一些了,主要是今天退烧了,范护士还在陪着他。”持枪男子急忙汇报道。
“嗯!那就好,我去看看他们。”
李九径直走进房屋,熟悉地转到东屋,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伤员,床头摆着一张椅子,一个只有十八岁左右的女生正在打瞌睡,只见她穿着斜襟滚边绣花的蓝底白花小褂,上下尺寸一致的提档灯笼裤子,小嘴天然的胭脂红,乌发油光铮亮,手指白玉一般葱嫩。
“范护士。”李九轻轻叫道。
睡意朦胧的范冰雪打了个冷战才醒过来,看到李九,急忙说道:“政委已经没事了,多亏李队长找到的阿莫西林。”
“嗯!别说废话了,今天必须让政委转移,你看行吗”
范冰雪给依旧昏迷不醒的政委古羽测试一下体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