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阁阁东三楼,江何去应声打开门,沉思了一天一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有什么事么”江何去看着水似晚晚,有些诧异。
“解药好了!”晚晚把药瓶递给他,“你快试试。”
江何去接过盯了一眼,又抬头看看水似,只见他点点头示意他服下。他接过,将里面小小的药丸服下。
“运功催动内力,这样药效见效更快。”水似道。
江何去点头,坐回塌上开始运功。约摸半柱香时间后,药力已差不多催散,游遍全身。
“怎么样了”晚晚迫不及待地试探性地问道。
江何去双手抚膝,没有回答。
“如今你尚未毒发,所以服了解药也没什么反应,但我确定,这就是解药,你不必担心。”是不是解药,只有等毒发时服下才知道,但是以他多番严谨试炼,他非常肯定这就是解药。
江何去连忙起身向水似抱拳,有些急促道:“神医医术盖世,谁人不知我感激神医搭救还来不及,岂会不相信神医”
听见他一口一个“神医”,水似有些不自在,面色微僵地纠正他:“出门在外,称我公子就行了。”
可是江何去有些犯难,若他的打算真的能够如愿以偿,称他公子未免不敬,这个打算他苦苦纠结了一天一夜,前路漫漫,他不知这是不是对的决定,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无疑对他有莫大的帮助。
水似疑惑地看着他眉宇间纠结不定,欲语还休,好似陷入了巨大的内心挣扎:“有什么事”
见水似已经发现了他的怪异举止,江何去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单膝一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神医,我想拜您为师。”
这句话来得太突然,晚晚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震惊地看着江何去,想从他的表情中探知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他怎么会想拜神医为师呢
可是他神情肃穆,漆黑到能把人吸进去的眸子中有无法撼动的坚定,目光紧紧锁在水似的身上,注视着他一丝一毫的反应。他双手丝毫不颤地抱拳,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开玩笑。
“你,你没开玩笑吧”晚晚还是忍不住问道。
水似依旧处变不惊,幽幽地转过身,看着因跪在地上而比他矮了一大截的江何去,不发一言,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复。
“我是认真的。久闻神医医术盖世,济世救人,医者仁心,江何去敬佩不已,如今神医又大发慈悲救我出汤乌的魔掌,大恩更是难以报答。我敬仰神医多年,如今想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却又走投无路,去无可去。恳请神医收我为徒,我一定会跟随神医努力学习医术,来日效仿神医,悬壶济世,造福百姓,积德行善,将功折罪。”
他这一生杀了太多人,有该死的有不该死的,他虽杀人不眨眼,对那些死去的人没有半分怜悯,却也不愿手染如此多无辜的鲜血,若能学得一身医术,将来多救些性命,也是好事一桩。
况且他确实早已听闻神医医术盖世,并且也早对神医心存敬仰,如今神医又有恩于他,叫他如何不心悦诚服
八年前八爪岩下一面之缘,他若那时就知他是勾栏山的世外神医,或许早已跪拜至他膝下,随神医参透医理,行医救人,而不是被困在那个噩梦一般的八爪岩八年。
然而,水似一句话如一盆冷水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遍:“这不是你想拜我为师的根本原因。”
江何去顿时僵住,不知如何开口。
一旁的晚晚才是一头雾水,还没接受江何去要拜神医为师的这个事实,如今又弄不懂江何去到底为什么要拜神医为师江何去都二十岁了,个子都跟神医齐平了,武功还那么好,居然要拜神医为师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江何去垂头咬牙一会儿,看来自己是瞒不过神医了,只好老实交代:“我,的确是因为无路可走,而且想要为以前的杀孽弥补,只是,更大的原因是——我想制作黑风客体内之毒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