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似正欲伸手去探他的脉象,那人却突然缩了一下,有些害怕地看着他,四肢不知不觉地蜷了一下,有些许防备于他。
“没事的,他可是神医,在替你看病呢,不会害你的。”晚晚轻声安慰他,尽量抚平他的波动的情绪,果然,那人听到了她的声音,渐渐地放松了身子,缓缓伸出自己的手。
把完脉,水似用手探了探他的脖颈处,喉结两侧隐约有两个柔软的凸起,吞咽时,随着他的喉结一起移动。再探他身子虚弱不堪,精疲力竭,手心微汗,一串动作下来,晚晚看得一脸茫然,看不懂,却也不敢打扰他。
水似拂袖在他眼前轻晃了晃,那人的眼珠跟着他的衣袖有些迟钝地转动着,甚至有些晃动他根本都没有反应,最后直接不看那衣袖了,微蹙眉,目光呆滞地盯着房顶。
再大致查看了一下他的病症,他淡淡道:“他是哑巴。而且因为受过些刺激,所以精神有些恍惚异常。他倒是没什么大病,只是瘿症,而且尚轻。”
他侧身对若即说:“去取黄药酒来。”晚晚就注视着若即点头出去了。
床上那人,现在平躺着,杂乱的头发顺着脸颊滑落开,她这才认出来他是个男的。没想到他是哑巴,难怪那会儿问他他却不说话。
“那可以让他说话吗”晚晚抬头问道。
“他是天生的。”
“啊那他好可怜啊。”她又转头看着那个乞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那他的神智是不是一直都只能是那样了”她又问道。
“他只是心中郁结,苦痛缠身,沉迷于伤心之事无法自拔,日渐消瘦,气力不济,才导致了神情恍惚,精力虚竭,目光呆滞,尚未成病,用药可以让他精力恢复,这些症状自然也就消失了。但他终归是情志受伤才有了这些症状,能不能根治,还得看他自己。体伤易治,情伤难医。”他看着她道。
晚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乞丐。
一个乞丐整天最关心的大概也只有吃饱穿暖了吧,竟然也会有情志受损的吗这年头连乞丐都有心上人了,时代变迁可真是快,自己成日待在方寸大的皇宫里都不知道如今世道已经这样了。
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水似微叹口气,突然开口:“情志不仅仅局限于男女之情,还有亲情,友情,志向,愿望。”
“啊哦!”水似的话当头一棒打在晚晚正异想天开的脑子上,她刷地一下不好意思起来,脸上一阵火辣辣,她在想什么啊真是肤浅!
“受教了,受教了。”她尴尬地笑了笑,双手作揖。
正巧,若即端了一碗黄药酒回来了。他扶起乞丐,将酒喂了下去。
“记住每日都要让他喝这药,不得怠慢了。”水似一本正经地看着若即吩咐道。
“是。”若即颔首回道。
“你跟我过来,我再开一些辅药,你去给他煎了一并服用。”
“是。”
若即跟着水似出了门,屋内就只剩下了乞丐,晚晚和碧血。
乞丐的药已经喝了,没她们什么事了,她们刚想离开,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就听见乞丐剧烈的咳嗽声。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