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现在正在非常光棍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等死。
等死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但眼下也找不到什么靠谱的娱乐活动。
所以他花了点时间四处张望,从一具无头尸体身上扒拉下来一件白大褂,抄起消防斧砍下一小截布料,塞进一只被套进束缚衣,不断嗷嗷叫着挣扎的小丧尸嘴里,和她聊起天来。
“你叫什么名字”
“呜呜——”
“狗蛋是吗真是个温柔的名字。”
江流温柔地摸摸小丧尸的头:
“以后我就是你的神奇宝贝训练师了,请多指教。”
人类在寂寞的时候,总会为自己找点事做:看看电影,为自己做一顿饭,又或者是养一只小猫小狗。
江流现在比烟花还要寂寞,所以养一只小丧尸当宠物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反正他也快要死了。
他被小丧尸咬了。
被丧尸咬到的人会变成丧尸。
这不是从电影里学的,是他亲眼所见。
这间手术室里七八个人,包括那名婀娜多姿的主刀医生,在他被注射麻醉药,昏睡又醒来时,都变成了丧尸。
罪魁祸首当然就是这只从通风管道爬进来的小丧尸。
挣脱束缚衣,拿到消防斧,干掉七只丧尸,再捆住这只小丧尸,花了江流不少工夫。
他在完成这一切,不小心看到洗手台的镜子时,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口,和逐渐变得青灰的面庞。
所以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也不是没试过挣扎求救。
刚才他打开手术室的门的时候,看见的是挤满一整条过道,摩肩擦踵的丧尸群。
那架势,热闹得跟春运时的火车站似的,丧尸们腐烂得久了,还飘来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儿,真是绝了。
事先说明一句:江流不是铠甲勇士的继承者,也不懂得开无双,尽管他刚托了丧尸化的福,力气变得巨大无比,光凭这一把消防斧就要从铜锣湾杀到旺角,从尖沙咀砍到油麻地,是不太现实的事。
逗猫似的撸了撸小丧尸那一头鲜红的短发,江流有些困了,便说:
“等我学会了丧尸话再跟你聊天,拜拜了您呐。”
他躺在地上,闭起眼睛,等待着伟大的丧尸之神将他转化,沉沉睡去。
浑浑噩噩间,江流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在撸猫。小猫在舔自己的手臂。
当他醒来时,猛一低头,看见那小丧尸不知何时吐出了嘴里的烂衣裳,正忘情地啃着自己的手。
他稍微推了推小丧尸的脑袋,发现她咬得很是用力,不肯松口。
若是就这么把她掰扯开了,怕是皮都给扯掉一层。
江流面色渐渐阴沉,出手如电,探向小丧尸的腰间。
“挠痒痒攻击!”
不管用。
江流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不知为何,身体轻盈许多。
摸摸自己的额头,一直久烧不退的额头竟然恢复了正常体温。
他又从地上拾起一片碎玻璃,照了照。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连皮肤也仿佛恢复了几分肉色。
江流不明就里,但没死终究是好事。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面临着很严峻的问题。
他饿了,他饿得能吃得下一头大象。
他把小丧尸从肩膀上摘下来,提溜在面前,怔怔地看了一阵,竟然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被捆成粽子似的小丧尸扛在肩上,慢悠悠往门外走。
他刚开门,楼道里的几十只丧尸就齐刷刷地转过了头,踉踉跄跄地往这头走。
江流平静地把门关上。
此路不通,得想别的法子。
饥饿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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