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仇孝直说罢兰子义又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当日兰子义刚来京城,便是这崔浩引他入的诗社。
现在来看兰子义已经可以确认此人庇护在章鸣岳的羽翼之下,问题是他现在来这干什么
兰子义念叨了几遍崔浩的名字后便皱起眉头不再吱声,脸上也阴晴不定。仇孝直与仇文若换了个眼色,两人也都知道兰子义此时正在思考,所以不去打搅,桃逐虎与桃逐鹿也没出声。只有侧身躺在床上的桃逐兔,攀附着床沿说道:
“崔浩就是那个什么诗社里的掌门人对吧”
桃逐虎闻言回头对着自己的三弟点了点头。桃逐兔得到肯定后开口骂道:
“那个混蛋!靠着声色犬马把少爷骗到里面花天酒地,要不是我与两位哥哥过去闯关把少爷来回来,那少爷早就被酒色掏空身子了。
不是说他是章鸣岳的人吗他还有什么脸来这里找少爷“
桃逐兔在床上咒骂不止的时候,仇孝直则在观察兰子义的脸色。
时至今日大家也都看的明白,京城文武两道可谓泾渭分明,文人看不起武夫,章鸣岳出卖戚准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诗社的人都是京中大员的子弟,当日他们与兰子义称兄道弟也不过是受章鸣岳指示另有所图而已。仇孝直觉得以兰子义的性子,这件事情只会被当作耻辱,现在提起来乃是直刺痛处。
不过兰子义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桃逐兔的话而产生变化,他还是侧头看向窗外,仿佛没有听见桃逐兔的话。
观察兰子义的并非仇孝直一人,桃逐鹿也在观察兰子义,等到桃逐兔说完后桃逐鹿便开口埋汰自己弟弟道:
“三郎,我等去找少爷乃是本分的事情,怎么到你嘴里反倒成了少爷欠我们人情了怎么你躺倒床上话变这么多缓过劲来了”
桃逐鹿这么说本是想缓冲一下刚才桃逐兔说得话,免得把兰子义激怒踩倒雷。令人意外的是兰子义听到桃逐鹿的话后却哈哈大笑,他道:
“二哥你可真会开玩笑。三哥要真是靠这张床就能把身子缓好,我就把这张床送给他睡。”
其他人闻言也都跟着兰子义笑了起来。然后兰子义对着外间的仕女说道:
“让门房引崔浩进来,我和他好歹也是兄弟一场,把他关在门口像什么话”
外间仕女闻言便领命去了。屋里兰子义则问道:
“你们说崔浩现在来是要干什么呢”
仇文若闻言答道:
“最近朝堂上下吵得最热的莫过于庆功宴的事情。我看崔浩今天来必定是要谈这个。”
床上的桃逐兔闻言问道:
“你们和少爷不是刚入城时就去宫里吃了庆功宴吗怎么半个月了还在折腾庆功宴。“
仇孝直闻言答道:
“三郎,宫里吃的那一顿是鸿门宴,那是为了削戚准藩镇使出来的计策。现在朝堂上讨论的应当叫做庆功大典,自我大正立朝之后,每次大军得胜归来,都会行入城式,主帅帅军由拱极门入京,至午门前受皇上褒奖。这是规矩。”
桃逐兔闻言不屑的说道:
“这次出征也能叫得胜归来死了那么多人结果却是让妖贼散布江东,这怎么有脸搞庆功大典。”
仇文若闻言道:
“三郎都这么想,朝中的大人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争,从入京开始一直争到现在。”
兰子义问道:
“当日席上公公不是已经和章鸣岳谈妥了吗怎么现在又争了起来”
仇文若与仇孝直换了个眼色后答道:
“看来当日并没有谈拢这一点。那日宴席结束,鱼公公专门召卫侯过去议事,难道公公当时没有说过什么”
兰子义摇头道:
“当日公公并未提及此事。”
仇文若说道:
“若是卫侯都不知情,我与父亲更不可能知道。好在现在崔浩上门……“
说着仇文若看向自己父亲,仇孝直接过儿子的眼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崔浩来肯定是替章鸣岳做说客。我们可趁此机会从他嘴里套些章鸣岳的消息来。“
仇孝直正说着话,外门大门口那里就传来了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