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孝直与仇文若父子两人为了处置入城将士的事情发生矛盾,两人都不肯向对方让步,在场众人也都感觉到了这父子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他们父子两人僵在那里吵架的时候兰子义一直坐在旁边冷眼旁观,
兰子义在心底里并不支持仇文若放任入城的意见,如果兰子义支持就不会把人关在瓮城里了。
但兰子义也并不想同意仇孝直的处理办法,或许在兰子义的思想深处确实想要痛下杀手,将入城的那五千人一个不剩全部杀光,但当仇孝直将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兰子义却被这种野蛮又残忍的森森肃杀之气给吓到了,皑皑的白骨似乎就铺就在兰子义眼前,让人汗毛倒树,脊柱发凉。
兰子义又揉了揉眼睛,在项城里守城的这三天绝对是他这辈子过得最忙碌的三天,而现在这晚绝对是他兰子义这辈子最艰难的晚上,因为今晚的决定将决定五千人的性命。
这样的决定太过沉重,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该怎么办”兰子义问自己,决定太过艰难,他不想就这么做出来,他不想由自己作出这个决定。
兰子义放开已经将眼睛掐红的手,睁开眼抬头说道
“不要再争了,争是争不出结果的。
今晚人都到齐了,那就都说说看这件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办不要只让仇家两位先生在这里争执。“
听到兰子义的话桃逐兔率先抢着说道
“我同意文若先生的看法,这些兄弟出生入死保护我们入城,现在却要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这算什么事”
桃逐鹿本来想要反驳桃逐兔,但桃逐虎却抢先了一步,
桃逐虎已经杯里的茶给喝光了,他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看着桃逐兔答道
“逐兔,跟你说过多少回,不要信口开河!你为了一时义气把他们放入城中,可曾想过城中这十几万人的性命”
桃逐兔看着自己大哥,愤怒的问道
“那大哥你是想把这些兄弟全杀光了”
桃逐虎目露寒光,紧盯着桃逐兔斩钉截铁的说道
“正是,就是杀光!
而且他们不是什么兄弟,他们是贼寇。“
桃逐兔没有想到自己大哥会如此不加掩饰的说出屠杀这种事情来,他怔怔的看了自己大哥半天,最后一口气咽回肚里,靠到椅子深处不再说话。
接着桃逐鹿也发话表态道
“我和大哥一个看法,这些人不能留”
然后桃逐鹿回头看着兰子义说道
“卫侯切不可留有妇人之仁,杀人的确不对,但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
兰子义没有回答桃逐鹿,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桃逐鹿一眼,
听到兰子义的闻讯后兰子义的感觉是心里踏实的同时又是猛然一悸,这种相互矛盾的感觉真是将人挤压的快要窒息。
不过兰子义并没有把这些心理活动表现在脸上,他只是将自己疲惫不堪的眼神投向一边的高延宗。
自仇文若进屋开始讨论之后,高延宗一直苦笑着一张脸将茶杯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托起,他本来一直回避这场讨论,但现在兰子义亲自把目光投来,怎么看都是逃不了的。
于是高延宗苦笑着说
“昔日我祖父为了试试几个儿子决断如何,给他们没人发了一团乱麻让他们理出头绪来,我二叔直接抽刀将麻斩断,说道‘治乱当如此‘。
卫侯如今也是捧着一团乱麻,既然如此就不要在犹豫了。“
高延宗这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但兰子义现在不是要让他出谋划策,而是要让他表态,于是兰子义盯着高延宗冷冷的追问道
“说清楚。“
高延宗听到兰子义发问,抬头迎着兰子义的目光看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不得已的吐出一个字
“杀!”
听到高延宗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后,兰子义又看向魏琼楼,
魏琼楼看了看兰子义,然后问一旁桃逐虎道
“大郎,果真要如此么”
桃逐虎被魏琼楼问到,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定了定神后桃逐虎咳了一声,然后说道
“当断不断,反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