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听到桃逐鹿描述的战况后叹气道
“我们知道贼寇只是碰巧把精锐带了过去,可已经出城的将士们怎么会知道
他们肯定以为自己中了埋伏。“
说完兰子义便转身要下城楼,
桃逐鹿见状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拉住兰子义的臂膀说道
“少爷,你不能去,前面已经接敌,又是一片乱战,太危险了,你就这么冲过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桃逐鹿掉了脑袋也担当不起啊。”
兰子义回头看着桃逐鹿道
“二哥,前面不知敌情已经乱作一团,这时候我再不去出城的那四千兄弟可就没了。”
桃逐鹿说道
“所以让我去就行,只要我把事情原委告诉大家,混乱就会结束了。”
兰子义道
“四千多人哪怕是在校场站着你说话都要费上一番功夫,更何况现在军心已乱
二哥与领军各将又不互相统属,你这样过去怎么能在一片混乱中稳定军心
二哥!事情紧急,我要是不出去大家就得死在城外,这一点你心知肚明!
二哥,你考虑怎么拦着不让我出城倒不如考虑怎么护着我别让我死在城外。“
桃逐鹿盯着兰子义的眼睛看了许久,久到旁边军士都以为两人就此谈崩。
最后桃逐鹿咬着牙“唉“了一声,拉着兰子义下城,边走边说
“那少爷一定要跟紧我和逐兔,千万不可任性,
这次出城就是混战,阵法谋略全都用不上的。“
兰子义跟着桃逐鹿在城墙楼梯上狂奔,听到这话说道
“只要打仗,无论是什么样的混战谋略总会用的上。“
说话间两人已经急匆匆下城,
守城的将士已将通往瓮城的城门打开,桃逐兔领着城中剩下的辑虎营和桃逐鹿带来的将士合兵一处,列队等候在瓮城中。
见到兰子义下来,桃逐兔显得有些遗憾,看来他还指望着自家二哥把兰子义劝在楼上。
兰子义与桃逐鹿来到桃逐兔旁边翻身上马,桃逐兔还想对兰子义说些什么,但兰子义已经开口向众将士发话道
“城外没有贼寇埋伏,那只是贼寇大帐外的精锐守军,但前军不知,陷入苦战
现在我带诸位兄弟出城,只为接应我军将士回城,
贼寇没有防备,以诸君之力灭之如同砍瓜切菜;但贼寇人数众多,又兼遭受偷袭,野火遍地,肯定恨我军入骨,所以诸位将士出城后一定要随我速战速决,切记不可恋战,明白吗“
众军闻言高声唱喏,兰子义点点头,也不管旁边桃逐兔是忧是喜,对着城门守军高喊道
“开门!“
言罢,守军将士便将城门拉开,城中将士在兰子义率领下抽出马刀蜂拥出城。
项城城墙与贼寇营地之间的无人带早已被对面的大火照亮,兰子义与手下一千辑虎营将士通行在泥地中畅行无阻。
随着离贼寇营地越来越近,营地中的景象也越看越清楚,
那里已经是一片地狱,贼寇的百姓毫无规律四处搭建的窝棚和窝棚周围放着的物资是极佳的助燃材料,前锋将士们放出的火矢和扔出的火把只要落地就能燃起一片大火。
一片又一片的野火和快就练成一片,火焰在北风的呼啸中席卷入云,犹如火龙窜天,而窜天的火龙散发的热量又将周围的空气全部抽取而来,引的风势更甚。
住在窝棚里的百姓们四散奔逃,男人的呐喊,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啼哭,不绝于耳,
火光映耀中黑暗的人影互相交织,密密麻麻,在这一刻人已经不再像是人,兰子义从未如现在这般觉得人命是如此轻贱,轻贱的连蚂蚁都不如,而这座人间地狱就是是他一手策划并且实施的。
前锋军士已经快要跨入火线之内,虽然将士们来的匆忙,没有带马槊,但他们手中的马刀也不是吃素的,锋利的刀刃被火光染的通红,还没有杀人就已经笼罩上了一层血雾,
就在将士们即将接敌,马刀就要砍下的时候,兰子义却下令道
“贼寇百姓俱为胁从,虽中妖法,但原本无辜,今夜又罹难于此,尔等不可再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