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感到眼前的景象如同走马灯一样闪过,
他好像不是他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世上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他像是一个观察者,只是注视着这一切发展而没有参与其中。
在那个老官员询问谁是兰子义时,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关其他牢房里的桃家兄弟和兰子义身旁的周步辉,
当衙役解开兰子义镣铐,从牢里扶出来时,
兰子义才算是稍微回过些神,大骂道:
“你们这是目无王法,你们这在草芥人命,我要上奏朝廷秉明这些事情!你们赶快住手,快停手!”
老官员只是有气无力“嗯”了一声,就说:
“卫侯偶感风寒,水土不服,又受了惊吓,还是先休养休养比较好。”
说着也不管兰子义与其他人如何咒骂,就领着衙役,扶着兰子义一行人出了大牢。
随着身后牢门合上,里面继续传出非人的惨叫和狱卒们拷打问责的声音。
兰子义彻底回过神时已经在太守府衙里坐了许久,大概已经是寅时了。
兰子义坐在府衙后面的内堂里,身上裹着毯子,那个老官员正在给兰子义倒酒,
老官员倒好后递给兰子义,说道:
“卫侯受惊了,来,喝杯酒压压惊。”
兰子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着烈酒入喉,才算是平复了心境。
老官员慢慢坐到兰子义旁边椅子上,说道:
“老夫罗应民,乃是旧都太守,卫侯既然路过为何不提前通报一声,本官也好早做安排。”
兰子义没管太守,自顾自的问道:
“我的人怎么样了。”
老官员喝了口茶,缓缓地说:
“那位周指挥身份已经确认了,刚才回了客栈;卫侯你的护卫刚才去指认了抓你们的捕头,现在他们正在客房休息。我早就怀疑叛贼渗透到了衙门里,果不其然,这捕头分明是想借刀杀人,以官府之名除掉卫侯好完成他们毁我大正江山的奸计。我已经把那个捕头还有指认你的店小二、客栈老板全都投入大牢,命人优先审问,卫侯放心就好。”
兰子义听到还在审讯,心中就像敲了锣鼓一样,恐惧、愤怒、耻辱一起涌上心头,
兰子义看着太守,愤怒的说:
“太守大人!你审问什么那群无辜的人你要审问出来什么“
太守又喝了口茶,慢慢悠悠的说:
“无辜不是吧卫侯的护卫们刚才跟我说在来旧都的路上卫侯亲眼目睹暴民抢粮,自己还差点被抢了。哪能说那群人无辜呢“
兰子义怒目圆睁,吼道:
“可你是在乱抓人!你抓的人有几个是参与抢粮的“
太守放下茶杯,晃着脑袋说:
“既然卫侯说我抓错人,又是目击证人,不如帮本官指认一下参与抢粮的暴民如何”
“这……”兰子义一时语塞,毕竟当时情况混乱,抢粮的人又多,哪还能记得都是谁跟谁呢
兰子义被堵住了话,但突然想到另一点,接着质问太守:
“大人,你说抢粮的农夫是阴谋造反,过往的北边旅客是喏喏细作,这种天方夜谭的罪名强加于人又怎么说草原上仗都打完了还派细作干什么”
太守打了个哈欠后还是用那不紧不慢的声线慢慢悠悠的说:
“诺诺虽败,但丘豆伐余党未灭,喏喏亡我之心不死,如今的细作们更是要做困兽之斗,与我大正拼个鱼死网破。本月以来加上这次,我河已经连续发生三次抢粮事件,如果不是诺诺细作煽动乱民造反,那还请卫侯告诉本官我大正的子民为什么要抢大正的军粮”
兰子义答道:
“圣人有云‘君子德风,小人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如果太守治下民风淳朴,圣人教化得以施行那么百姓自然会安居乐业,那可能出来暴乱抢粮!”
太守听到兰子义这么说,两眼放光,一下从坐上跳了起来,
兰子义本来以为这太守已经老眼昏花,经不起折腾,这一跳把兰子义自己给狠狠下了一跳,
太守在客堂里来回踱步,兴奋地自言自语: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