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空中弦月如钩,夏虫脆鸣。淡淡清风拂过,吹起赵泰一缕青丝,他抬手轻轻叩响房门。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伍牡那张冰冷的面庞显现在门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连忙行礼:“见过公子。”
“可否进去聊聊”赵泰微微一笑。
伍牡楞了楞,侧开半边身子,将赵泰请了进去。
房间布置的十分简单,并无过多花哨的摆件,一眼望去,便将整个房间的事物尽收眼底。桌面干净整洁,可见伍牡性格较为严谨。
赵泰自顾坐下,沏了杯茶。
伍牡坐于对面,静静看向赵泰。
两人一言不发,屋内只响起喝茶时所造成的细微声响。
半盏茶时间过去,伍牡终于沉不住气,开口问道:“公子找我何事”
赵泰押了口茶,答非所问:“茶叶差了些,回头从我那儿给你取些好茶过来。”
“公子有话不妨直言。”伍牡微微皱眉。
“那我便开门见山了,伍教头,我想要同归剑法的心法。”
伍牡目光一闪,回道:“今日且刚教剑招,为何如此急切想要心法须知练武,欲速则不达,过早知悉心法对公子并无好处。”他自打和赵家形成利益交换,便已然打算倾尽所学,心法之事断然不会隐瞒,只是时候未到,他并不想过早的把心法传授下。
“有心法映照,方能更快领悟教头的剑法。”
赵泰不疾不徐的回道:“早些晚些都是要传下的,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伍牡眉头紧锁,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么做,恐怕不合规矩,若是其他公子小姐得知此事,岂非要在背后诟病,说我给公子开小灶吗”
“此事我会保密。”
“可是.......”
“伍教头,你既已和赵家捆绑在同一条船上,应该明白得罪一个有望继承家族的公子是什么下场。身在家族体制当中,最为忌讳的便是摇摆不定,孑然一身。现在站队,不迟。”
“多谢公子提点。”伍牡拱拱手,“如今家主正当壮年,想必还能执掌族业数十年。”
赵泰听的暗暗点头,此人有自己的想法,很难动摇。他话说的确实没错,赵阳云如今方才四十出头,加上练武强身健体,即使修为无所寸进,也还能再活八十年。现在的伍牡无需站队,只需坚定的站在赵阳云这边,能得到的资源、权势绝非是任何一个公子小姐能给的。
和聪明人说话,说难不难;可若是对方有心装作听不懂,那么话题就很难继续进行下去。
赵泰怅然起身,径直走向床前。
木床帷帐处挂着一口剑,剑鞘古朴,两侧镶着金丝,平庸中却透着股奢华,是口好剑。
赵泰抬手将剑取下,直接将剑抽了出来,遥指伍牡。
伍牡神情不变,若是赵泰想要以性命威胁他,便要教他更加看不起了。
“公子是何意”他吐出几个字,眼眸冰冷。
“同归剑法”取的是“同归于尽”之意,要是敌人厉害,自己性命危殆,无可奈何之际,只得使这路剑法拼命,每一招都是猛攻敌人要害,招招狠,剑剑辣,纯是把性命豁出去了的打法,虽是上乘剑术,倒与流氓泼皮耍无赖的手段同出一理。”赵泰面色平静,淡淡说道。
伍牡勃然色变,冷声道:“流氓泼皮既然瞧不上,那何必多此一举要找伍某讨要心法。”
“伍教头稍安勿躁。”
赵泰挽了朵剑花,从第一式“饿虎扑食”开始,逐一演练。房内剑光纵横,劲风呼啸。
伍牡越看越是心惊,最后竟有些瞠目结舌,喃喃道:“你...你为何会同归剑法”
“看来教头的记性不太好啊,上午您不是刚教我吗”
伍牡倏而起身,一脸震惊,“长公子,你是说...上午我教的剑招你已尽数学会”
赵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