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本不是个心狠的,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威儿你,娘我从不担心,你聪明稳沉,念书好,未来前途一片大好。
可是,玉儿他从没把自己的聪明用在正道上,整日里在外混,唯一的出路就是他的心算术天赋,我希望他能凭借心算术一鸣惊人。谁又能想到,他在府城的比试就铩羽而归,那是他唯一的希望啊。”
郁氏顿了顿,抹了眼泪,“我那日从你的书房外经过,听到玉儿愤怒的声音,我就停下来听了你们兄弟两的对话,知道了周久其人,也知道玉儿对他起了杀心,虽然有你二叔压着,可我怕他冲动啊。
我怕他在这条路上走不通不说,还落得一个杀人的罪名,所以,我宁愿我这个做娘去做他想做的事,上天要罚,就让他罚我吧。”
“母亲,你只听了前半部分,就没听后半部分你为什么不听完再走呢,我后面劝他批评他,他也同意……”
周明威眼神复杂的看着郁氏,心中不是滋味,所有谴责的话都堵在了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原来母亲是用她的方式来护着他们,她是怕他和明玉对周久动手,一旦事后被发现,他们两个就杀人犯了。
“威儿,娘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弟弟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你以后多提点提点你这个弟弟,让他少走点弯路。
当时,娘用了你外公给我的人,查到了周久的消息,命人递信给天亡山,那时,我不知道周久就是你大堂姐,只是到后来,我偶尔知道了你大堂姐当年并不是送到了家庙,而是送到了周家村,而且周久和周玖音完全一样,唯字缺了偏旁而已。
所以,我就开始怀疑周久的身份,毕竟她是你二叔的嫡长女,你二叔当年如果把心算术偷偷教给她也不是没可能,所以,在查清她的身份后,我又命人写了第二封信到白家,娘两次动手,都是用的借刀杀人,你大姐应该不会知道,也查不到娘的头上来。
如今,大局已定,玉儿已经被赐官了,你大堂姐也平安无事。娘对她动手的事,就让它埋到心里,好吗威儿娘也是没法子啊。”
周明威沉默了一晌,“母亲,儿子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一个后院弱妇人为孩子这样做是不得已,但这事做了就是做了,是借刀杀人也好,还是亲自动手也好,那都是我们错了。
如果周久只是周久,与我们没有一点儿关系,娘你的目的没达到,现在我们可以依然和他相安无事。可是,那不是周久,是大姐。母亲,这事,你以后不用过问了,交给我来处理吧。”
“威儿,威儿,你想做什么威儿,这事,唯你知,我知,就不能这样算了吗”郁氏紧张的坐直身子,眼神里都是对大儿子的乞求。
“母亲,你没听弟弟说的话吗大姐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大姐了,她能在天亡山匪寇中存活出山,就证明了她的厉害不凡,而且,我下午托人去查了太安县白家,白家已经消失在太安县了,娘你知道吗消失了啊!那可是东楚首富白家的旁支,不是别的小家族,太让人心惊了。
娘你连续派人去太安县,又是修书信的,只要有一点点蛛丝马迹,大姐有心要查都会查到周府的头上的,我们不能心存侥幸,而且,我怀疑大姐身后有人为他撑腰,那人的位置绝不会比二叔低多少,否则,太安县白家不会就那么连挣扎都不曾挣扎,甘心散尽家财,消失在太安县。”
“娘知道,娘知道,你外公给我的人说谋划失败了我就知道,所以,娘害怕,娘就收手了呀。现在,娘能做什么娘去跪着求她,求她原谅我。”
“娘,你别害怕,这事我不会告诉爹,也不会告诉玉儿,就玉儿那性子,看似跋扈嚣张,其实是最没骨气的家伙,免得他心存愧疚,在大姐面前抬不起头做人。这事我去跟大姐谈,我去求大姐,我一定会让大姐原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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