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尺木所在的地方,是离魂宫内殿的更深处。这里荒无一人,只有无尽的乱石与草木。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人来找他的麻烦。
魏尺木谨慎地边走边寻,一连折过了几个弯儿,便看到有一条长长的甬道。这甬道修在巨石之上,都由青石筑成,好似刀削斧裁一般。甬道周边一片干净,也无字迹,也无雕痕,只是里面很是昏暗。
魏尺木如今一个人,心底竟微微有些发怵。他本想转身离去,却又怕黄贞误入了这里面。魏尺木不敢赌她到底在不在里面,只得打起了火折子,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甬道恰好能容一人通过。魏尺木怕有机关暗器,一步三探,体内《清虚守神》功法也始终不敢中断。好在这甬道两侧,只有零星的雕刻,并无甚机关。那些雕刻似乎是一连串的故事,魏尺木来不及细看,只大概瞧全了一副——是一个道士模样的老先生,驱车下山之图。只是那拉车之兽非马非牛,也非驴非駏驉,而是虎是豹,是鹿是麒麟。
如此拐了两道弯儿,眼前空间陡然变大了起来,竟是一间一丈见方的石室。这石室四角之处各嵌着一盏亮着的油灯,那油灯古旧,却是极上等的青铜制成。除此之外,里面就再没有其余物什了。
石壁向里的一侧,上面有一道石门的轮廓,而周围光秃秃石壁上却没有什么机杼枢纽之类的东西。
魏尺木收起火折子,向前探查,发觉的确只有一个看着像石门的石门。他好奇心起,就在那四个油灯上来回摸动,可那石门却毫无动静。
几番无果,魏尺木便运起一掌拍向石门,想试试有无强行破开的可能。他第一掌只用了三成功力,那石门却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一点儿。
魏尺木正纳闷时,那石门上突然变化了起来——先是映出一个太极图案,继而又是一个“礼”字,然后是一个“卍”字。最后,这三个图案围城了一个圆,缓慢地转动了起来。
魏尺木心中惊奇,他知道这三个图案分别代表了道教、儒教、佛教,却不想出现在了一个石门之上。他心道,“这石门上只怕是一个用三教功力设成的一个门中禁法,这禁法或许就是开启石门的关键。”
至于怎么破解禁法,他也不得而知。魏尺木索性先运起道家《齐物心法》按在了那太极图上,只见那太极图陡然亮起,连同另两个图案也都停止了旋转,只是那石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魏尺木甫一收回手掌,那图案便又旋转了起来。他又运起了儒家《大同心法》,按在了那“礼”字图案上。和之前一样,那“礼”字亮了起来,石门却依然没有反应。
魏尺木并不会佛教内功,他心下一横,索性双手分别运起道、儒两家心法,分别按在了那太极图与“礼”字图上。这时石门上却光芒大盛,连同那个“卍”字也隐隐发光。继而光芒消退,石门便轰轰地向上升起!
魏尺木心中大喜,跨过石门,是一条向下的阶梯。魏尺木走在石梯上,隐约听到了下面有溪水流动的声音。
又折了一个弯儿,入目的是一个方圆只有几丈大小的水域——暂且称之为“湖”吧。这湖正中有一个小岛,与其说是小岛,还不如说是一块略微凸出的石板。因那小岛的表面甚是平整,并无特别隆起之处。只是,那小岛之上竟盘膝坐这一个人!
那人披散着头发,已是莹白胜雪。就连须眉,也已白了。他闭着双眼,容貌枯槁如老树之皮。就连身上也仅仅穿着一袭破旧不堪的白衣。
魏尺木正打量着他,那人突然睁开双目,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看似死气沉沉,却又让魏尺木感觉到了深邃无比。
那老者忽然开口道:“《清虚守神》之功你是道家的传人么”这声音苍老无力,却又直入心底!
魏尺木心里暗惊,他不过在体内暗暗运转着道家功法,却被这老者一眼识破!本来江湖之中识得这功法的人就寥寥无几,更何况是被人这般看破
虽是如此,可这里究竟还是离魂宫,魏尺木警惕道:“你是谁,又怎么识得《清虚守神》之功”
那老者并不回答,反问道:“你既然不知道老朽是谁,为何要来这里”
魏尺木心想,“这老者识得《清虚守神》,莫非是道家的前辈只是为何会在这离魂宫里”他便回道:“晚辈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