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亚没有闲心去考虑敌对方众人的想法,一踏上海贼船的甲板,他二话不说便向着克洛而去。
见闻色将船上众人的一举一动尽皆反馈回大脑,很好的补齐了视野上的盲区。
在他冲向克洛的过程中,斜后方,自战斗开始后便一直极力削弱自身存在感的里奇奋力挥舞手中钢刀,向着他身侧斩来。
里奇考虑得相当清楚,要是真坐视对方和克洛斗个两败俱伤,无论结果是哪边赢,他都不可能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年多前这剑士的实力便已经相当恐怖,而以对方的年龄来看,远没有到达真正的巅峰,现在又已经过去那么久,只需稍微动脑思考,便能推断其当前实力应该远要在自己之上。
一方和自己的实力差不多,另一方则要远胜过自己,自身又是一名海贼……
在心下快速罗列出这些要素后,里奇觉得自己都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应该先站在哪一边了。
打斗最忌犹豫,因而在心下有了决断后,他攻向崎亚的这一击仿佛用尽了自身的全部力气。
在里奇刚开始动作时,崎亚便察觉到了不对。
眉梢微挑过后,他先一步向外横移半步,接着继续朝克洛冲去。
崎亚当前只有一个想法,先制服或是解决掉这艘船上的最大麻烦,而后再逐个解决剩余的家伙。
原以为势在必得的一击落空,里奇有些恼羞成怒,暗啐一口后提着钢刀便冲向了崎亚两人的战圈,专挑人体的视线盲区下手。
随着交手的愈发深入,崎亚发现自己这一年多来的锻炼成果应当算是极为可观。
以一对二,他非但没有感到十分吃力,反倒越打越激发出他内心对于战斗的渴望。
身、心、剑好似炉中三种不同的锻造材料,在“实战”的火焰中渐渐融合在一处。
直到这时,他才有些理解,为什么两个世界的记载中,都有那么多剑客像是自虐一般到处找人决斗。
那有别于视觉上的满足、舌尖上的享受、肚皮下的舒爽,是一种脱离了低级趣味、精神得以升华的感受,世界便像是被分成了两部分,除了刀剑便只剩下其它。
就在崎亚打算让战斗时间变得更长一些时,里奇率先力竭。
虽然心下早已对崎亚的实力高估不少,但交手下来他才发现,单就力量层面双方就已经相差甚远。
即便他和克洛联手攻击,这年轻剑士给他的感觉依旧像是一座没有任何短板的钢铁堡垒。
且这堡垒时不时还会放出一排排森冷的炮管,只等你精神略微松懈就会给予致命一击。
此时的里奇便面临这样的窘境,短时间高强度的缠斗下来,他的精力力量均已经告竭,钢刀最近一次与对方的西洋佩剑相撞的一刹那,他没能握稳,导致钢刀掉落在地。
而当他还没开始在欺身肉搏与抽身后退中犹豫时,掠过脖颈,割开血管和气管的剑刃便已经替他做出了别的选择。
里奇伸手捂住断开的脖颈,手中满是温热的触感,他勉力想要让自己的意识多存活一段时间,浓重的疲惫感却一下侵袭向他的大脑……
眼见着场中唯一的助力缓缓倒地,克洛眉头皱起,而后也不等对方将自己逼迫到绝境,便暴喝一声“勺子”!
整个身体开始以肉眼不可辨的速度在战船上移动起来。
一道道如同被猫爪挠出的刀痕出现在战船上,期间掺杂有几声海贼死前的痛呼哀嚎。
位于战场正中央的崎亚先是尝试着用肉眼去判断对方的移动轨迹,发现十分吃力后,索性将眼闭上,仅凭借见闻色来捕捉对方的移动轨迹。
脑内呈现出的黑白影像中,克洛的行动痕迹便像是有人在拿着铅笔在一张白纸上随意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