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子伪军们做着伴儿,送信儿的送信儿。去厕所的去厕所。
炮楼里很快热闹起来:伪军和鬼子都起来了,山崎卫门拍的桌子“啪啪”响,“呜啦啦”大发雷霆。
翻译官说:“又被杀死了三个皇军,岗哨干什么吃的各营房值班的人干什么去了大家分头行动,赶紧查找‘女砍刀’。”
山崎卫门则亲自来询问丁四丫:“你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此时,丁四丫已经洗了头脸,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盖着被单瑟瑟发抖。小野次郎问,只好翘起头,颤抖着声音说:
“我去厕所方便,蹲下后才发现血迹。吓得我赶紧往回跑。迷迷糊糊中,给跑错了路。黑影里看不清楚,一下被滑倒了。探照灯打过来的时候,才看清是血,身边还有人头、死狗。我一下昏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醒过来,就跑回来给屋里的人说了。”
“大概什么时间”山崎卫门问。
丁四丫摇摇头:“我是被肚子疼醒的,不知道几点几分,也不知道在血里趴了多长时间。”
山崎卫门:“你看见‘女砍刀’了吗”
丁四丫又是摇头,并瞪起惊恐的眼镜。
“他被吓着了。”翻译官说:“在那种情况下,对时间没概念。”
“想起什么来,要快快地给我说。”山崎卫门撂下这句话,起身走了。
“说你娘个头!”丁四丫在心里骂道。
“四丫,你说这‘女砍刀’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屋里的伪军都走了以后,叶柄西问。
丁四丫:“怎么会是冲我们来”
“你想啊,我们来了三个晚上了,死了十九个鬼子,怎么就这么巧,偏偏赶在我们在的时候,‘女砍刀’就来。还像真事……”
丁四丫赶紧捂了一下叶柄西的嘴。她怕隔墙有耳,叶柄西再说漏了馅儿。忙引向有利于他们的一面:“你是说‘女砍刀’嫌咱对日军说了她的模样,画出她的相貌来了”
叶柄西会意,忙说:“我也说不清,总觉得对我们不利。”
丁四丫:“要这样,我们出去了也是麻烦。她别在到处追杀咱。”
叶柄西顺杆子往上爬:“真希望皇军逮住她,把她杀了。”
山崎卫门闻听高兴了。
原来,尽管两个人是孩子,山崎卫门还是产生了怀疑:来了三天,死了十九个兵。这两个孩子一个是重伤号,起不了床;另一个却很机灵。
头一晚上没注意,没发现与他有关。
第二晚上他去了伙房,就有了士兵吃巴豆闹肚子的事,在去厕所的路上被杀了四个。
第三晚上更直接出现在了现场,虽然说的与事实相符,可为什么偏偏“女砍刀”出现的时候都有他呢
他人儿小,他不怀疑人是他杀的,最起码说明他与“女砍刀”有联系。
为了弄清真相,他亲自到他的屋里询问了询问,临走嘱咐了一句,便派心腹躲在床底下,听听二人的对话。
人在没外人的时候,最容易说心里话了。
听到的却是对“女砍刀”的憎恨和防范,这让山崎卫门确信二人与“女砍刀”无关,确信他们也是受害者,解除了对他们的怀疑和防范。
自此以后,炮楼里更加戒备森严起来,晚上加了岗哨,规定晚上不准一个人出屋门。出门上厕所必须三个人以上一块儿去。
这一下把丁四丫可别扭坏了。
叶柄西躺着不能动,这意味着,她去厕所必须叫上两个伪军。
伪军肯定不愿伺候她这个小叫花子,但这是上面的命令,不愿意也得去,这到没什么。
丁四丫最怕他们把气出在自己身上,搞恶作剧折磨自己。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性别,后果不堪设想。
不去厕所,在空间里解决,她也不敢。十几个人睡一个大房间,灯光微明,万一有个没睡着的,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肯定会出大事。
还有身边的叶柄西。叶柄西整天在铺上躺着,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晚上睡觉就特别轻,自己一动,他就醒。这个秘密也不能暴露在他面前。
没办法,丁四丫只好限制自己喝水,稀饭也不吃,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