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舞的剑像极了农夫耕田,除了有一副蛮力外毫无可取之处!”子瞻轻叹道。
镜缘再次低下了头,子瞻从他手中拿过竹枝又重新比划给他看。
“剑,乃万兵之首!可气势如虹,纵横于千军万马之中;可灵巧若燕,翱翔于九天之外;可稳若山泰,临危而岿然不动;又可诡异若魑魅,令人无法捉摸!用剑之人,每一式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内蕴深藏;刺、削、劈、勾皆需动用全身之力而依靠手腕发出,每一次出剑必须用尽身体之灵巧而非有一股蛮力可为之。”子瞻一面舞动着竹枝一面讲解着用剑之法。
镜缘仔细的听着,仔细的看着,不自觉的跟着子瞻舞动了起来。
“剑,每舞动一式,需双腿深扎根于地上,若将自己植入地中一般,这样才会使自身稳固,有了出剑的基础;而后需要腰用力,需要将双腿的力量灌输到上半身,用腰带着整个上半身的运行,出剑才会灵活;而后需要将力量集中于双臂,这样发剑才会有威势;然后需要手腕灵巧,这样剑用出去才会势不可挡!”子瞻不断的纠正着镜缘的每一个动作。
他耐心的为镜缘讲解着用剑之理,又细心的纠正着镜缘的错误之处,慢慢的镜缘的动作也脱离了笨拙,变得有了几分章法。
“好了,先就如此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玉璧峰吧!”子瞻看了看远处的日晷说道,不知不觉已经有两个时辰过去了。
“是!”镜缘答道,他将那竹枝挂于腰间,然后恭敬的站在子瞻身旁。
子瞻手一扬,一柄白色的短剑出现在了二人周围,子瞻再在短剑上轻点,那短剑瞬间化为一片白云将二人裹住。
“起!”子瞻大喊,那白云慢慢升腾,片刻便离开了地面。
一阵阵风声在镜缘的耳旁呼啸,镜缘竟生出几分羡慕之色。
子瞻笑道:“待你修炼到凝神之境,便可驾驭这苍云山之中的风在各个山峰之间行走了!”
“哦!”镜缘应答了一声,又看了看腰间的竹枝。
子瞻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若是想修成御剑之术,需有元婴之境,且剑术必定十分纯熟!”
“那若是没有修成道术,可御剑吗”镜缘天真的问道。
“可!但极少!”子瞻答道。
子瞻看他迷惑,又说道:“有些人专门习练剑术,他们认为剑术乃是唯一之修为,故剑便是道;这种人讲求人剑合一,剑便是他们自己,他们自己的精神也已化为剑魂了,所以他们修炼到一定程度也可御剑。”
“哦!”镜缘答道。
“这种人心意坚韧若磐石,自己已经化身为手中冰冷的剑刃了,不会有感情,只信手中一柄剑!”子瞻再次补充道。
“会有没有七情六欲之人”镜缘奇道。
“有!可这种人却极其难惹,修道之人一般都敬而远之!他们不用任何道术,只凭一柄剑便可开山裂石,翻江倒海;这样的对手,没有人愿意招惹的!”子瞻苦笑道。
“哦!”镜缘再次答道。
子瞻顿觉面前的这个孩子木讷至极,他索性又自言自语起来:“全天下修道之人,纯粹以剑入道的恐怕只有灵剑宗了!”
“哦!”镜缘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应了一声。
子瞻无趣,只好催着那白云向玉璧峰疾驰,索性并不远,片刻便到了。
子瞻并未带着镜缘上玉璧峰,而是直向玉璧峰下的森林而去;静虚子在苍云峰未归,而他们又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只好舍了玉璧峰直向忘忧谷而去。
一片碧绿的海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镜缘细看,苍劲的青松,笔直的桦树,齐腰的长草,开着各种颜色的小花,这一片片的美景让他顿生心仪之感;各色的蝴蝶围着小花跳着欢乐的舞蹈,几只啄木鸟停在那整洁干净的树干上,若丝绸的草丛间不时有几个野兔窜过,几声清脆的百灵,又几声野兽的低鸣告送你这不是个死气沉沉的森林!
一条崎岖的小径在森林里蜿蜒,穿过几棵树延伸到了深处,子瞻挽起了黑色的袍子第一个向小径而去,镜缘忙跟随着走了上去。
“小心,一会遇到岔道一定要跟住我!”子瞻在旁边叮嘱道。
镜缘点头答应,二人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