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被成贤安顿好在渌水亭后,为了惹人耳目,成贤都是两边跑。白天他就呆在渌水亭里陪伴雪梅,夜渐深了才回纳兰府。
纳兰明德隐约感觉到是成贤劫走了雪梅,但转念又想如此机密的事情他又如何得知倘若是成贤劫走的,他反倒是放心了,至少是有个照应,但也要预防日后皇上追究起来连累到纳兰家。
这夜,见成贤未回,纳兰明德坐在客厅里等他。他一回来,立即找他谈话,不敢直接问,旁敲侧击地套他的话:“近来如此繁忙吗我听说你一连几天都回得晚,到底是忙些什么呢”
“倒不是忙些多重要的事情,尔等这些舞文弄墨的花拳绣腿怎入得父亲大人的眼,无非是聊以自娱罢了!”成贤也是蜻蜓点水地敷衍。
“儿等如此闲情雅致,不去朝中报到,恐会遭人口舌。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危难时刻人人自危,识时务者都知道明哲保身为重。”纳兰明德含沙射影,告诫他懂得自保。
“父亲大人请放心,孩儿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无须明哲保身。”成贤对入朝为官从不感冒,历时雪梅一事之后更是无任何念想。但纳兰明德却不爱听了,你为不为官可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
“夜已深,父亲大人早些歇息吧!若无他事成贤先回房了。”成贤不想再与他的父亲再谈些什么,说起来,雪梅落得今日之下场都是拜他所赐,不由得对自己的父亲有些反感了。
……
成贤刚欲转身离去,纳兰明德忽而出声,“你将她藏哪儿了”
此夜静悄悄,没有第三人在场,这是男人间的秘密对话。
闻言成贤心中一震,身体被定住,不敢作声,这是一场心灵的较量。
“成贤不明父亲大人言下之意。”成贤没有回头。
“你将她安顿好我不反对,但是莫要逾越了那根线,要知道那是不可触碰的雷区!”纳兰明德不再遮掩,说明利害关系。
“成贤自在分寸,不劳父亲大人费心了!”成贤坦白,再遮掩也没有意思。
“只要皇上一解除斋戒,定会大肆搜寻,京城之内恐怕难以藏身。”纳兰明德如实说道,到时怎么也难辞其咎。
“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任他撒下天罗地网又与我何干!”成贤已经豁出去了,这一次一定守护她毫发无伤。
……
这一次,纳兰明德给儿子守住了这个秘密,他没有知会觉罗氏。对于这个外甥女,他也亏欠了太多。倘使日后皇上怪罪起来,他也还是有办法应付的。
不过纳兰明德只猜对了一半,皇上一解除斋戒,龙颜大怒,不但发起了全城寻找皇贵妃的下落,更是下旨要翻遍全国也要把她找回来。
坤宁
宫里,皇上坐在堂上,怒气难遏,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皇后的眼睛。
“皇上若是怪罪臣妾,臣妾无话可说!臣妾掌管六官,却对贵妃凭空消失而一无所知,确实难辞其咎。但皇上要说贵妃失踪一事是臣妾所为,臣妾实在冤枉!臣妾有孕在身,常感体力不支,哪有得心力去加害贵妃呢臣妾在皇上的心中有如此歹毒吗”皇后跪在地上,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睛,倘若眼睛能喷出火来,她早已化为灰烬。
“为什么你如此恨她她有伤害过皇后吗皇后有何不满,尽管冲朕来!这样子耍心机算什么事!朕要爱她是朕的事,她有什么错!”皇上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想不出来是谁人所为,根据以往的判断,皇后有最大的可能性。所以他只能一口咬住皇后,期望能探出些所以然来。她不见了,他的心也不见了。
“皇上,您是要将臣妾屈打成招吗皇上对贵妃的爱感天动地,臣妾望尘莫及,臣妾认了!如此这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皇后据理力争,此事她确实没参与,她是不怕的,她顶多就是知而不报而已。
门外,救援队来了。远远便传来太监的吆喝声,“太皇太后驾到~”
“怎么了!”太皇太后一边走进来一边吼道:“都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大清早闹腾个不停!快扶皇后起来,别动了胎气!”
五嬷嬷机灵地上前把皇后扶起来,看来她把太皇太后请来真是明智之举呀!
皇上没有起身行礼,坐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