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成贤终于是答应了亲事,卢姑娘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地了。
此刻,用喜上眉梢来形容她是最贴切不过了。她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围绕在成贤的身边,吱吱喳喳地撒着欢。你看到她那张充满欢乐的脸,只能联想到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对她的任何要求,也只能一一应允。
卢姑娘提出派人回去向双方父母汇报婚事,择日订亲完婚这些,成贤也默认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突然就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常常,说着话的当儿,卢姑娘突然会跳跃着挽上他的手臂,一切都无比自然,却又尽显亲昵。这时候成贤就会有一丝的困窘,不着痕迹地想要推开,可卢姑娘哪会让他得逞,像狗皮膏药一样地粘着他。她常常为此暗自得意,哈哈,他这辈子休想甩开她!
好消息传回府上,堂上双亲欢心雀跃,张罗着就送礼订亲这些了。
府上来人催促着要回去筹办喜事了,两人才如梦初醒。卢姑娘直呼谢天谢地,终于梦想成真了。可成贤这边就不太乐观了,他的心底,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悔意。
反悔!还来得及吗看看卢姑娘那张烂漫无比的容颜,他怎可那样残忍。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喜事如期进行。这一天,纳兰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好不热闹。纳兰卢家皆是名门望族,该有的礼数一样都没有少。依照惯例,纳兰府设仪卫,车舆至新娘家接亲,新郎着吉服于家中等候。
眼看着吉时已到,迎亲队伍在门外焦急等待着新郎出来踢桥门,此时才发现不见了新郎的踪影。
消息传到了纳兰明德的耳朵里,他顿时气急攻心,怒冲冲地往西厢房那边赶。那曾是雪梅居住过的地方!他真是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临了还不忘来这念旧情。男儿志在四方,太重儿女情长这些,未必是好事。
西厢房房门大开,成贤把窗户也都打开了,这儿久未有人居住,显得有些沉闷。成贤徘徊在房里,陷进回忆。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她曾经也触碰过的东西,努力地感受着她已然了无踪迹的气息。
“咚咚”两声敲门声打断了成贤的思绪,纳纳地回神,神情恍惚,看见他爹都忘了招呼。
“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跑来此处作甚”纳兰明德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不能认同儿子的行为。
“……”成贤欲言又止,他已经不奢望自己的父亲能理解自己了。扫视了一眼纳兰明德,成贤自顾自地走了出去。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成贤这样告诫自己。
此次联姻可谓是门当户对,因此两家的排场都搞得相当大,登门道贺的也都是些达官显贵。
怎样完成前面的那些繁文缛节,成贤已没有
感觉了,苦苦地支撑着,只感无限疲惫。终于到了拜堂这一步,主婚人亮起嗓门喊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突然,成贤眼前一黑,大刺刺地倒了下去。呜呼哀哉,宾客满门的众目睽睽之下,此等情景可把众人吓懵了,顿时乱作一团,妇人们大呼小叫。
觉罗氏脸色惨白地在位置上站起来,一时竟也忘了反应,倒是纳兰明德见多识广,临危不乱,立即出声:“礼成!送入洞房!”一边指挥着下人以最好看的姿态把成贤抬了下去。
末了,对大家赔笑道:“成贤这几日真是累坏了,他非常重视这门亲事,凡事亲力亲为,为婚事一直奔波,可差点闹了笑话。各位莫要见怪,今日一定要尽兴呀!”说完还难得地赔着笑。
“恭喜恭喜呀!”
“……”
众人心照不宣地道着贺,那是绝不敢打纳兰府的脸的。
洞房这边,成贤被平放在婚床上,大夫给他用了灸法,灸到第三个穴位时他便幽幽转醒。大夫交待了几句便出去给纳兰夫妇汇报去了,留下了成贤与卢姑娘共处一室。
身份的转变,姑娘家的感到有些娇羞,但欢喜更甚。成贤环视了一眼屋内的一切,心中明了,也有些许的内疚,故不知如何言语。
“郎君,感觉好些了么”卢姑娘来到床边坐了下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她倒是转变得很快,称呼都马上这么顺溜地出口了。
“……”倒是成贤一下反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