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之上,正划船的匈奴闻身后声音不由划得更急。
可一切,却不过徒劳。
天际依然是黑暗的一切,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模糊感知到前方的路。
这一次,天际出现的不再是手掌。
而是剑,一把贯穿天地的剑。
凛凛金光,一把贯穿天地的剑浮现在天地之间。
半空之上的李剪抬手一压。
那金剑也向着河面一斩。
呼呼风声呼啸,吹卷起来四周的一切,剑未落,河面却已掀起惊涛骇浪,浪高百尺,直冲天际,迎向金剑。
河面上的船只不少都是翻倒水面,连带着船上的人也一起淹没水中。
终于,剑落,阻断江河。
在剑落下的那一瞬,以剑落在的河面为中心,两侧惊涛冲天而起,以剑斩下为中心的地方,多出了一道百丈沟壑。
其内无河水,沟壑连两岸。
这一剑,断了江河。
河面上的匈奴尽皆被大水淹没,河面之上的船只也尽沉入河底。
天地之间,求饶惨叫之声不断。
可一切却在转眼之间被河水淹没。
突然,天边透过一道光亮,仿佛黑暗过后的黎明,天渐渐恢复了之前的晴朗。
天边的乌云四散,太阳重新的将脸露出。
天边飘落了十几位老者,皆是气息虚弱,脸色发白。
那三招,哪怕是十几位先天合力,发起来却也是消耗极大。
不由得,他们看向了天际上唯一留存的老者。
脸上是止不住的骇然惊叹。
在他们心中,只有着一个念头。
那日,他独挡千军,莫非发毫未伤
天际之上,李剪怅然看着脚下一切。
抬手捂了捂胸前,他知道。
断了,一切都断了。
林师与这世界的最后一抹联系,断了。
那道唯有他能听到的玉石碎裂声,告诉着他一个事实。
林师留下的最后一个东西,也没了……
“经老夫推测,此次的战斗,匈奴会设下计谋,你需要这样做……”
对啊,他才疏学浅,怎能一人料尽一切,这些,不过林师留下的最后的遗嘱。
紧紧握着胸前,他尽力的不让那云石消散,此刻堂堂的七尺男儿竟是不禁眼角留下一滴泪水。
任由着那泪水在众人所不知处流下,被风吹落。
他紧紧握着胸前渐渐碎裂的玉石。
“不要,不要……”
微不可察的声音在唯有他一人能够听到的地方响起,他近乎求饶着的说出这句话。
“这是林师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不要,不要让他消失……”
他继续的喃喃着,脑中浮现的,是一张和蔼的脸颊。
风吹天地,他的心似乎也被吹到了那久远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国人”
那是一个有些威严的中年男子。
六七岁的有些脏乱的男孩抬头看着他,眼里是寻常小孩没有的稳重,“我叫李剪,木子李,前刀剪。我是楚国人。”
中年男人很明显的笑了一下,“有意思的名字,谁给你取的”
“我娘!”
这乱世天下,不知埋葬了多少人,每天不知有多少人死去。
他是楚国贵族,最终却落得流浪天涯。
那是在西海边上的一座普通的已被烧毁的村落。
那是他与林师的第一次见面。
那个中年男子面色威严却又显得温和。
忘不了那一天,他第一次的进入碧落学宫。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学生,我叫林荀,你可以叫我林师。”
那是他进入碧落学宫,那个中年男子说的第一句话。
男孩点了点头,他端过一边的茶水,跪在地上,行了一个拜师礼。
那一天,他本要跪地三磕头,却在即将二磕头时被男子扶起。
“我的学生,一生只有三跪,三次磕头。
一次是拜师时,一次是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