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走在乡间小路,忽然巨大地“咯噔”了一声,东方洛染就觉得马车的车身整个都朝右歪了一下,让发呆的她一个猝不及防,狠狠地撞到了雪璃月身上,同时外面响起赶车的暗一“哎呀”一声。闪舞www
东方洛染觉得自己的鼻子都要撞歪了,鼻翼间充斥着雪璃月身上泛冷的异香,他一抬头,果然就见雪璃月正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显示他也被这一下撞得有些够呛,见她抬头,雪璃月就挑了挑隽秀的眉。
东方洛染觉得心跳得有些快,脸上也开始有些热,她微翻了一个白眼,将这情绪掩饰了去,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撑身坐了起来,就没在看他,而是撩帘向车外,“怎么了”
暗一侧了侧身,看向一侧车辕,“马车不知怎么的撞到了石头上,怕是不能用了,主子,看来今晚我们不得不去前面的镇子上一趟了。”
从青峰山出来,除了必要的采购,他们便极少在镇子上停留,只日夜沿着官道赶路。避开镇子,一来可以缩短他们花费在路上的时间,二来则是东方洛染毕竟名义上在泽芜园养病,为着以防万一,自然能少露面就少露面的好。
东方洛染看了看右车辕,果然条辐已经断了有将近一半,圆圆的车轮缺了一大个口,她心里嘿了一声,好好的路上,哪来的石头,瞧着寸劲儿。
“没办法,也只能如此了。”她说着,从座位下的暗匣中拿出了三张白玉雕成的半脸面具,一张抛给暗一,一张给雪璃月,另一张则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也是她为了出来而准备的,东方洛染向来谨慎,能不给人留下线索痕迹就绝不留下,以防有心之人将来查出什么蛛丝马迹。这是她前世便养成的习惯,前世,世人只看到了她的恣意乖戾,却不知她恣意乖戾下从来都谨慎小心,否则也不会在royal拥有一席之地,让各国政府恨她入骨却又奈何不得。
带上面具后,雪璃月一身清贵的气息在白玉面具衬托下更显清贵,莹润的白玉反而还让他多了几分神秘的仙气,东方洛染一身红衣,莹润白玉面具,红与白的交织,本就是一种视觉的美感,而若说东方洛染是红与白的交织衬托,那么暗一就是白与黑的交织衬托了,小侍卫一张娃娃脸被遮去,一身黑色精装看起来居然有一丝冷酷肃穆之意。
可以说,带上面具后,本来就有些引人注目的三人无疑更加引人注目了。
但东方洛染不在乎,人们想看就看呗,反正脸已经遮住了,无论人们怎样注意这带着面具的红黑白三人,好奇也好,议论也好,反正都不会和叫东方洛染雪璃月暗一的三人扯上关系就是了。
无论是决定要到前面的镇子上去,还是要戴面具,雪璃月始终未多言,看着面前的小家伙眼中偶尔闪过狡黠,又偶尔老成得令人发指,只是乖乖地听话,由着他安排。www
有时候雪璃月会想,究竟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才会造就这样心智的少年呢,除了偶尔武功上的指导,自己和他相处,竟宛如面对一个同辈。
从前的事到底过去了太久,有些已经模糊到记不清了,可雪璃月想,自己在他这么大的时候,怕也无法如此游刃有余地瞒过众人视野,去筹建属于自己的一方势力吧。
如今能看到的一切,根本不需要他为这小家伙操心什么,他自己就能方方面面都应付的很好。
他要做的,无非是给她些指点,譬如蝉引,譬如九幽诀,又譬如红莲进化和幽锁的事,好让这小家伙从一开始踏上习武这一途就有比别人高的优势,而有他在,也可保他性命无虞。
不止是因为血祭。
雪璃月一生极傲,不轻易言死,可也绝不贪生怕死,他做事,大多时候不分难易后果,只随自己心性喜好。否则,他又怎会毫不在意付出血祭的代价,动用历代教主宁可身死也要敬而远之的九幽锁魂链,也要与那些人一起下地狱
既然他活下来了,自不会容忍血祭的摆布和威胁,可解除血祭,却绝对不会是他一切行动的目的和解释。
他还是随着自己的心性喜好做事。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