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眼前的景象不太有利身心健康,掀开的盖子很快就盖了回去。
塔克拉虽然自傲于自己的工作,却对与他同队的少年组使用的饵料很有意见。平时见到这种玩意,他可以有多少就碾死多少,但是要把这些滑腻腻的长条条玩意捏起来,串上鱼钩,光是过程就看得他一身鸡皮疙瘩,更何况他还得看着那些不靠谱的小孩子们把它们一条条装进筐子。虽然事实证明这种鱼饵确实好用,但一条一条地钓,终究不如渔网效率高,术师到底是为什么特地要求他们收集这么多的无皮蛇
这两天被这些玩意恶心得够呛,塔克拉连去刺激别人的动力都因此降低了很多,见面时候的哀怨倒不全是装的。那个范天澜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贴身跟随着术师,其他人对塔克拉来说完全没有威慑力,他很顺利地站到了离那位面孔柔和的黑发青年最近的地方。
云深看了塔克拉一眼,这位年轻的族长似乎有种一定要接近他的奇怪兴趣。虽然回忆起来找不到这种态度产生的源头,但他只是想接近而已,没有更多的举动。在很多时候,和最初见面时那个带着野蛮和狡猾气息的族长相比,塔克拉最近的行为中多了些微妙的单纯。似乎是受他影响,塔克族对云深的各种分配都很配合,而且和非常擅长搞糟人际关系的塔克拉相比,他的族人和其他部族的相处远没那么差劲。也许是因为发色同属于异类的原因,他们是所有部族中与遗族关系最好的。
“那是什么”
塔克拉指着正向这边拖来的某个东西问道。虽然很容易看得出来材质是树皮,不过那种形状就有些微妙了,把好几条树叶形,平底尖头的小船——塔克拉没见过纺锤,形状类似的树叶倒是见过很多——用结实的绳索绑成一个整体之后,就是他们现在见到的不规则形状。塔克是常年生活在山中的部族,对大片水域很陌生,而现在要制作一条体积较大的能平稳航行的船基本上不可能,因此在种种折中之后,就变成了这种状况。即使发生了什么意外,比如一条或者两条小船漏了或者不稳,也沉不下去。
“塔塔,湖边的鱼已经变少了吧”云深说。
塔克拉点点头。虽然他们捕一次就换一个地点,不过几天下来,和一开始相比,收获的数量确实变少了。
“不过那里还有很多。”云深抬起一只手,指向湖中。
塔克拉指着正在被推进水里的树皮船,“……用这个过去”
云深微笑着看他,塔克拉沉默了一会儿,“……好吧。”
在这里,只有一个人对此算得上有经验。因此范天澜在完成手上的一些事情之后,就来到湖边,指导塔克拉他们怎么把这条“船”驶进湖中。塔克拉在见到他之后脸上的苦逼之色更为明显,但在水上航行对他们这些从未有过类似经验的人来说是非常新奇的事,在尝试新事物的刺激中,跟某人之间发生的不愉快也不那么重要了。
云深带了几个在沼泽的各种水道和水泡中捕鱼的少年,把他们领到营地的西南角上。在那里有几个草垛,几个妇女把一束束的草杆用铡刀切成手指长短,均匀地洒在从沼泽中挖来的蓬松泥土上,洒水,接着再覆盖一层泥土,看她们的样子,似乎要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那几位少年每个人都领到了一把锋利的剪刀,云深从小筐里拿出一条蚯蚓,把它剪成几段之后丢到了湿润的泥土上,对盯着他一举一动的少年们温和地说道,“照着我的做法,每一层大概剪这么多就够了。”
看着根本没有顾忌地从筐子里抓出一大把蚯蚓给他们示范的云深,不仅那几个少年,连跟在云深身边的青年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得非常微妙。
“术师……这是做什么用的”
“饲料。”云深笑道。
在迁徙之前,有饲养动物的部族都将不能带走的它们都杀掉了,没有一种经过驯化的动物被带到这个地方来。但在捕鱼和割草的时候,人们也抓获了一些水禽和飞鸟,但能吃的通通都变成了食物。倒是狩猎队生擒了几对类似羊和鹿一样的生物,现在就圈养在营地附近,不过草食动物恐怕对这些虫子没什么兴趣。
实际上,云深打算饲养的小鸡现在还没有出生,它们现在还是以蛋的形式待在云深的帐篷里。要将这些受精卵孵出来需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