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中,飘落着鹅毛大雪,寒风凛冽,冰冷刺骨。
风雪中,张伟紧了紧身子,提着箩筐的双手冻得通红,嘴里呼着热腾腾的哈气,目光沉重的凝望着眼前冰冷的坟墓。
坟墓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长满了枯黄的杂草,盖着厚厚的白雪,没有墓碑,只用红砖简单的摆了下,很简陋,很寒酸。
十几年的风吹日晒,坟包已经剩下很小,快要变成平地,张伟看在眼里,寒在心里,将手里的箩筐轻轻的放在地上,跪在了雪中。
“爸,我来看您了。”
张伟的声音很轻,但却饱含着浓浓的情感,虽然他五岁丧父,但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犹在,记忆虽已模糊,但血浓于水,这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爸,看我给您带了什么有酒,有肉,下雪了,天气冷,您啊,快喝口酒,吃口肉,暖暖身子。”张伟面对着冰冷的坟墓,但却感觉父亲就在身边,很认真的将箩筐里的酒肉拿出来,摆在坟墓的前方,往地上倒了一杯酒。
“爸,小伟现在长大了,您在那边放心,我会照顾好我妈的,以后啊,我会经常来看您,我啊,现在可出息了。”张伟面对着冰冷的坟墓,自言自语,不紧不慢的将箩筐里的金元宝和打好的黄纸摆好,拿出火机点燃,烧了起来。
接着他磕了几个头,站起身子围着坟墓,将鞭炮点燃,霎时间,死寂般的山林响起了格外响亮的啪啪声,惊起无数生灵。
“爸,起来收钱吧!”
风雪中,坟墓旁冒着滚滚青烟,黄纸燃烧后的黑色灰烬漫天飞舞,张伟神色沉重,目光悲伤,身上满是雪花,但他依旧站在父亲的坟头,半天未动。
鞭炮声落,四周静的可怕,都能听到雪花飘落的簌簌声,这里是个乱葬岗,埋葬着许许多多因为天灾人祸,英年早逝的人。
在农村,大多英年早逝的人都不能进入自家祖坟,因为农村有说法,早死的人都是凶灵厉鬼,所以只能埋在乱葬岗。
尤其是小孩,若是死了,就会被扒光衣服,丢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应该就是赤条条的来,再赤条条的去。
张伟的父亲出车祸的时候,也就三十来岁,正是大好年纪,因为太年轻,按照农村的说法,只能埋在乱葬岗,而且还不能立墓碑,要不然张家定会有大祸。
可就算如此,张伟还是被人陷害,坐了两年的牢。
张伟并不太相信这些,他认为这是迷信,今天来到父亲的坟墓旁,看着寒酸的坟墓,张伟有了想法,就算入不了祖坟,也要找一个风水极佳的地方,重新安葬父亲。
生前没有享福,死后起码也要在阴间过上好日子,张伟心里暗暗决定,不过这件事情,还要回去和母亲商量下,不能太过盲目。
“爸,我走了,改天再来看您,您安息吧。”
一整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风雪终于停了,张伟掸去身上的积雪,深深的看了眼父亲的坟墓,迈步离去。
四周很静,还好积雪遮盖住了阴森的乱葬岗,要不然会更让毛骨悚然,没有人想来乱葬岗。
张伟的双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有人在跟着他。
这会儿天色暗了,气温反而更冷了,张伟缩了缩脖子,呼了口热气,不断搓着双手取暖。
山里很少有人来,下了一天的大雪,已经把张伟来时的路给彻彻底底掩盖了,张伟对这里并不是太熟,完全是凭着印象走路。
相比外面,山林里反而更加黑暗,十分阴森。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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